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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1 / 2)

——废置的旧址前花圃依然明丽,并非每一株向阳的盛开都意味了希望。

134曼因斯

电话是查尔斯教授打来的。

他并没有放弃。从知道基地里捉来的阿尔卡利实验员被操控的一刻起,他觉得有机可乘。人心总是肉做的,换谁被当作弃子对待都不好受。原来这些日子他和金刚狼在莱纳面前的隐遁,只是换了软磨硬泡的对象。

不是每个反派都心性坚定,也不是每个反派骨子里都想作恶。如他所料的,从囚犯口中挖到了只言片语,结合金刚狼对阿尔卡利长久的追索,很快定位到一处基地。唯独与其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倒更像是人家故意透露。

阿尔卡利的人很爽快得承认,的确在等金刚狼、等神盾局、等不管什么人上钩。他们对别的都没什么兴趣,只想要回九头蛇的女负责人。说那句话的负责人恨到牙痒的模样,按罗根回忆不像是装的。莱纳倒也像极给人吃哑巴亏的类型。

这笔交易对查尔斯、对神盾局不亏,亏的只会是莱纳。她大概得吃上点苦。可阿尔卡利到底不是新出茅庐的反派,对那些正面人物的博爱仁义情怀认识深刻,明白着百利无一害,对方也不会交出莱纳。所以他们压了点筹码——中年秃顶的负责人当时笑露了一口黄牙,对罗根说:“用她来换,三天时间。不然我们就杀一批实验体,每三天。”

现在第一个三天过去了,第一批实验体死了,死得很血腥,这就是查尔斯打电话的原因。他们原以为阿尔卡利只在恐吓,因为阿尔卡利需要那些奄奄一息的变种人来创造奇迹。他们错了。也许实验体多到不足为虑,也许阿尔卡利比想象得更接近结果,无论哪一种都叫人乐观不起来。

也许放走莱纳是放虎归山,她甚至有本事完成反杀,把实验更推一个进度。可他们赌不起,输不起那些变种人的命,更过不起心里那一关。众人更坏心思,却是对九头蛇和阿尔卡利基本对立一点持一致。

布鲁斯直视莱纳,神情复杂,“两天后凌晨,送你走。”是下一个三日之期的最后期限。

她没有意外也没表现出预料之中,很平淡得说了声“好”。他想她大概猜到,又或者这本是她精心算计中的一环。

“阿尔卡利不比神盾局,恐怕恨你入骨。”他试探道。

“你就那样肯定我会陷在他们那儿?”她像是听不出试探,答得直白。

“你难道看不出来,事到如今,能庇护你的只有我和复仇者?”布鲁斯顿了顿,他想聪明如她并不会不懂,只在自欺欺人,“九头蛇既要救你,又怎会拖到这田地。”

半晌却听她自欺欺人,自信也自嘲:“我那样聪明,他们怎舍得弃我于不顾。”其实早就心知肚明,正是因为聪明,才留不得。“你说你们护我,要怎样护?难道火烧眉毛还有机会按插卧底?”

“总该……有办法的。”

是,总该有办法。哪怕陷入敌营,要是有人肯搭救,早晚有脱离苦海的一天。而莱纳·因斯塔尼亚在神盾局的日日夜夜无人问津,曾经的天才夺目耀眼新锐终只是流星过界,多了二字“曾经”。

后几日陆续有人来看她。有几分践行的味道。大多数是默默坐在对面,呆到没趣再一走了之。约莫是想不出说什么。收押的时候恼她毁了一身清高,待要眼睁睁送她受辱又不知该安慰什么。反倒她自己,不受影响,每天该干嘛干嘛,乐得清闲。也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别有筹谋。

临走前一夜来了个意想不到的访客,万磁王。他是和查尔斯一起来的。那时候莱纳在和女特工周旋,门开的时候,北地的冰寒风雪气似将屋内的供暖一扫而空,生生叫人打了个激灵。女特工没有发现,她那双总漫不经心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凝练。

那是莱纳第二次见到埃里克·兰谢尔,纵然他们的交际大概比这位变种人领袖所以为的要多许多。一样是一双蓝眼睛,史蒂夫的温润包容,布鲁斯的深邃沧桑,埃里克的很冷,刺骨的冷。可谁又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没有心的人,比谁都在乎变种人。

他站在门口不进来,她坐在米黄色的灯下任他打量。谁都没有动,屋里的娜塔莎、屋外的查尔斯。都在等待。半晌,终听埃里克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为下落不明的贝鲁西斯、为死去的妮娜。”

她揶揄,“我这不正走向付出代价的路么?”温馨的灯下温和的眸光掩去所有思绪。

埃里克竟莫名看出宿命,就像他的妻儿被杀,他流血流泪看穿了温馨从非他宿命时那种决绝的熟悉感。就好比明知所为未必全然正确,却不得不为了大方向的正确而不得不走下去的信念,哪怕路上犯下这点那点的罪孽将在终局时与自己一一清算也必须扛着的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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