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般落的玻璃碎片是实体,不是普通的灵力护盾能挡的。
“艹！”方天辰骂了一句，一挥，卷起长餐桌上铺着的桌布,顺势卷走了大部分碎片。
剩的被三人连蹦带跳地闪去。
“唐，控住！”方天辰喊了一句。
“不行,控不住！”唐曦驳回。
精控制最容易控的是没有自身意识的傀儡，其次是有正常意识的,其操作难度随着对方意志力的坚定程度而增加,而最控不住的就是眼前这种，有意识，但疯的！
所谓的乱拳死师傅,不是没道理。
红影一闪，苏凰扑了去,尾巴一轮,将黑狗抽翻。
楚离松了口气，重新举枪,但迟疑了一，没敢按扳机。
苏凰和黑狗得太激烈，又靠得太近,这种近身肉搏，他难做到不误伤苏凰,况，如果是普通的子弹，他可以特定的部位，让子弹入体后，被骨头卡住，可灵力枪……就算找准了角度到黑狗身上,谁知道会不会造成穿透伤后再波及苏凰？
“没关系，！”唐曦注意到了他的迟疑，立刻说道。
楚离怔了怔，目光看来：苏凰可是你的家人！
唐曦狠狠点头：信我！
楚离一咬牙，顿时毫不犹豫地倾泻了一波子弹。
灵力弹带着温暖的白色光芒，果然在穿透黑狗后，又进苏凰身体里。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中弹的黑狗嚎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身上缠绕的怨气散开不少，可同样中弹的苏凰，不仅没事，反而更见凶悍。
“想什么呢？”唐曦嗤笑，“我的灵力，怎么会伤到我的鬼使，大补还差不！”
“轰！”黑狗再一次被苏凰的尾巴卷着轮在餐桌的碎屑里。
“起！”得到了喘息的唐曦终于织完了灵力网，单按着地面，扎成马尾的长发无风飘起高。
银色的大网从地面升起，重重地将还想跳起来的黑狗压在原地。
方天辰眼前一亮，放弃了用风刃攻击的段，直接用风压配合灵力网，硬生生把黑狗压得动弹不得。
“楚离！”唐曦回头一声大喊。
“没大没！”楚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一跃跳了地上翻倒的两张椅子，几乎把灵力枪的枪口戳在了黑狗的脑门上，扣动扳机。
“嗷呜！！！”
不五秒，枪里剩余的灵力被一口气空。
黑狗抽了抽，终于不动了。
“死了？”好一会儿，方天辰才问道。
唐曦抿了抿唇，谨慎起见，一控着灵力网，一凝结出一把刀掷了去。
灵力刀入体，没有任反应。
“死了。”唐曦松了口气，从半蹲的姿势直接不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方天辰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
刚才战斗虽说从头到尾不一分钟，但实在是太惊险，幸亏他们最后配合默契了。
“没事？”楚离走来，伸出。
唐曦给他一个白眼，伸给他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一边抱怨：“楚队，我求开工资！”
“你回头找肖算算队里还有少经费。”楚离道。
唐曦牙痒痒的。
“心！”猛地，玄关口传来一声厉喝，随之而起的是一声枪响。
警用|枪的声音。
唐曦和楚离立刻回头，却见本以为死了的黑狗再次跌回地面，抽搐了两才不动了。两秒钟后，黑狗身晕开大片血色。
“子弹……有效了？”玄关口，严时非举着枪，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了跟白一样，他是意识反应才开枪，却不料意外奏效！
“这回真该死透了。”唐曦松了口气，差点吓一跳。
不想想，他们散的应该是附身在黑狗身上的东西，而黑狗本身却没死，只是一时闭气，到恢复来，动物的本能就让他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人。
幸亏严时非这一枪了。
就在这时，原本体型庞大的黑狗竟然开始慢慢缩，最后变成了黑背原有的大。
“你们，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时非怒道。
方天辰看唐曦，唐曦看楚离，楚离……挠了挠巴，认真思考应该编个什么故事才能糊弄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
啧，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啊，是裴清致在就好了！
论糊弄人，果然是一肚子黑心坏水的商人更擅长。
一片死寂中，响起了机铃声。
楚离干咳了两声，淡定地走到一边接电话：“苏？怎么样，尸检……什么？”
“怎么了？”严时非立即问道。
“好，我知道了，看好现场和经的所有人，我回来。”楚离扔一句话，挂了电话。
“怎么？”唐曦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离一抬头，看向严时非。
“尸体出问题了？”严时非心念一转，立刻从他两句话中判断出了症结。
“不是尸体出问题。”楚离沉声道，“是根本没有尸体——新城分局送来的，是一具人偶。”
“不可能！”严时非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裹尸袋是你们的刑警送到法医室后开的，里面就是人偶。”楚离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严时非直接冲出门去电话了。
“我们怎么办？顾哪边？”唐曦无奈道。
方天辰正好挂了电话走来：“阿芸说，人偶就是人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检测不到怨气残留。”
“是不是把这房子搜一遍？”唐曦问道。
“来都来了，省得再跑一趟，是吧。”楚离最后一句话是对黑着脸的严时非说的。
“我去。”严时非道。
“我和这两位警官留。”方天辰立即道。
“行。”楚离点头。
在这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危险的别墅里，放吴和刘两个普通人独处肯定不行，唐曦倒是不怕随意晃荡，可她刑侦不专业，未必找得到什么线索，还是……带上两位刑警队长吧！
“走呗。”唐曦指了指，示意苏凰留。
横竖她是天师不是刑警，痕检的事楚队和严队干，她就一个保镖的，顺便看看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害人的东西。
别墅不大，没什么太的私人用品，连装修都是样板房的制式，可见杨庆荣原本没把这个地方当常驻的家，只是个落脚点。
这样的房子，搜查起来速度快。
一直到最后一房，一开门，楚离不禁楞了一。
“条狗进来？”严时非说了一句，但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看法，“不对，是疯狗进来，应该和大厅一样，更乱，不会只有穿衣镜碎了。”
唐曦走进房，扫视了一圈，这应该是主卧室，可连双人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放得整整齐齐，衣柜中镶嵌的面身穿衣镜却粉碎了，玻璃渣洒了一地。
“心脚。”楚离提醒了一声。
唐曦蹲身，捡起一块摔得比较大的碎片，若有所思。
“你觉不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楚离忽然道。
“荒山屋，阿强。”唐曦毫不迟疑地答道。
“看起来还案。”楚离道。
“还有其他案子？”严时非目光一闪。
“严队，恭喜。”唐曦抬头道。
“恭喜什么？”严时非莫名其妙。
“恭喜暂时入伙，准备随时刷新三观和限，请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只是个开始。”唐曦起身，平视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因为“杨庆荣”的尸体不翼而飞的事，她暂时消了抹消严时非和吴记忆的想法——这是把严时非的记忆修改了，尸体是怎么回事就更搞不清楚了，消除记忆恐怕只能结案了。
“不是，你原本准备做什么？”严时非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没怎么，请您忘了而已。”唐曦轻描淡写道。
“……”严时非黑线。
忘了，说得好轻巧。你想用什么办法让我“忘掉”？再看看楚离，好，这位显是一伙的。
“严队是体制内的人，应该知道规矩。”唐曦道。
严时非沉默了一，开口道：“让吴回警局，就……让他忘了吧，人家有妻有子的，别为了一份工作把自己弄出心理毛病来。”
唐曦怔了怔，有些意外道：“严队你呢？”
“我可以签保密协议。别想让我放弃自己的案子！”严时非胸有成竹道。
“……”这一瞬，唐曦觉得仿佛看见了当初的楚离。
“这个问题，你和方天辰谈。”楚离道，“不现在，新城分局距离近，麻烦派几个痕检专业的来，把死狗和这些镜子碎片都送回市局。”
“知道了。”严时非点头，顿了顿，又迟疑地看唐曦，“我调人来，不会又碰见条黑狗一样的东西吧？”
“不会。”唐曦耸了耸肩，“我检查了，这里没问题了。不收拾镜子碎片的人注意，捡起来装进袋子就好，别检查得太仔细，尤其别对着自己照！”
“如果照了……会怎么样？”严时非咽了口口水，难得觉得有一丝紧张，就像是当年第一次跟着师父出现场似的。
“唔……”唐曦思考了一阵，才无辜地道，“被吸进去什么的？”
！！
严时非脸色发青。
“哈哈哈，逗你玩。”唐曦终于觉得气顺了，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臂，“心点，没问题的。”
严时非僵了僵，苦笑。
姑娘报复心还挺重。
了楼，就见吴坐在玄关一脸怀疑人生，刘在旁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