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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译诗问题(1 / 2)

一个译诗问题

去年我记得曾经为翻莪默一首四行诗引起许多讨论,那时发端是适之,发难是我,现在又来了一个同样的问题,许比第一次更有趣味些,只是这次发端是我,发难是适之了。

翻译难不过译诗,因为诗的难处不单是他的形式,也不单是他的神韵,你得把神韵化进式去,像颜色化入水,又得把形式表现神韵,像玲珑的香水瓶子盛香水。有的译诗专诚拘泥形式,原文的字数协韵等等,照样写出,但这来往往神味浅了;又有专注重神情的,结果往往是另写了一首诗,竟许与原作差太远了,那就不能叫译,例如适之那首莪默,未始不可上口,但那是胡适,不是莪默。

这且不讲,这回来的是我前几天在《晨报副刊》印出的葛德的四行诗,那是我在斐冷翠时译的,根据的是卡莱尔(thoscarlyle)的英译:

whoneveratehisbreadinsorrow,

whoneverspentthednighthours

weepingandwaitingfortherrow,

heknowsyounot,yeheavenlypowers!

我译的是:

谁不曾和着悲哀吞他的饭,

谁不曾在半夜里惊心起坐,

泪滋滋的,东方的光明等待,

他不曾认识你,阿伟大的天父!

第二天适之跑来笑我了,他说:“志摩,你趁早做诗别用韵吧,你一来没有研究过音韵,二来又要用你们的蛮音来瞎叫,你看这四行诗你算是一二三四叶的不是;可是‘饭’哪里叶得了‘待’,‘坐’哪里跟得上‘父’?全错了,一古脑子有四个韵!”

他笑我的用韵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经他一指出,我倒真有些脸红了。

这也不提,昨天我收到他一封信,他说前晚回家时在车上试译葛德那四行诗,居然成了。他译的是——

谁不曾含着悲哀咽他的饭;

谁不曾中夜叹息,睡了又重起,

泪汪汪地等候东方的复旦,

伟大的天神呵,他不会认识你。

他也捡出了葛德的原文:

wernieseinbrottthrairnen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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