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看到卫枫被几个女人拉着走了进去，撇嘴道：那样的男人，不光你一个人喜欢，你看，他只是往那些女人面前走了几步，她们就扑上去了，姐姐，想开点儿，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活不就活个快活么！

说着，便去挽花小芙的手臂。

花小芙抽回手，拿出一块儿碎银放在小倌手里说道：不如，我们聊聊天？

小倌高兴的收起银子，满脸笑容道：谁能跟银子过不去呢，姐姐想聊什么？

我们去那待会儿？

妓院对面的河畔用木桩做成护栏，花小芙和小倌倚着护栏，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你花钱不会是让我陪你看夜景吧？小倌笑问。

那就聊点儿什么吧，花小芙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玄。小倌道。

我说真名字。花小芙看着他问。

青玄苦笑一下，转而答道：姓赵，没有大名，小名门墩儿，我三岁那年，我爹赌钱输了，把我娘卖到这家妓院，我八岁那年也被卖进来当童娈，我娘为了把我从一个胖男人的手里救出来，被那男人活活折磨死了。我呢，贱命一条，活了下来，幸好长得还不赖，也没毁在男人手里，就开始伺候那些贵妇人了，我跟你说啊，别看她们平时一个个高贵又傲慢，在我的床上，全都缴械投降！

那你岂不是很爽！赚钱享受两不误啊？花小芙笑道。

呵，青玄苦笑一声，那些贵妇人，也有特殊癖好的，比如咬人，或者捆绑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很有钱的疯女人，她让人把我扒光，绑在房梁上吊着荡秋千，她的乐趣就是看着我痛苦

花小芙觉得自己后背发麻。

好变态

你不是大齐人吧？口音不像。青玄的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刚才叙述的事情，就像是讲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没错，除了我，你还认识其他大燕国来的人吗？花小芙问。

大齐国是个宝地，你们大燕早就想咬一口了，明的暗的，我见过的倒是不少，就在那妓院里的，现在就有一位。

来妓院玩儿的，哪个不是明的暗的，明着给狐朋狗友看，有面子，暗的不让老婆知道，免得后方不稳。

你还挺懂，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种明的暗的

青玄这话里明显是有其他意思的，花小芙顿时联想到卫枫提过的那个大燕国武部的什么什么主事，上次就是为了这个人，才进入楼内想要探清情况来着。

这次，大约也是为此吧。

青玄坐在木栅栏上，拄着下巴看着过往的人。

看那几个人，兵武部和吏部的大官，平日高高在上，脱了官服进了蓝楹楼，照样醉态百出，对着我们的姑娘流口水，什么下流的话都能说出来，还有那边的几个，是国学书院的学生，其中一个迷恋楼里的嘤嘤姑娘，每日来了只是找嘤嘤弹曲儿下棋，还以为嘤嘤对他情根深种愿意为他守身如玉，其实啊，他不在的时候，嘤嘤每天都在床上为别的男人打开双腿！

咦！你说话也太难听了！花小芙感觉耳朵被污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实话向来难听。青玄笑着，露出一口贝齿，白净的很。

可惜了可惜了，长这么好看，却误入歧途！花小芙摇头叹息道。

青玄却毫不在意笑道：我也是靠卖力气挣钱的，怎么就算歧途呢！那些正途的人，未必比我的钱来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