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往前两步

“该死的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斯内普咆哮着说。“那里到底是什么过分戏剧化了！什么重点？在我回到床上之前，你要快点。”

米兰达皱着眉头看着他。“我发誓。”她低声抱怨道，“当我看这些方程式时，你们不注意得到吗？你简直像一个初出茅庐的人——‘哦，看看那些美丽的，旋转的光。’”

斯内普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既高兴又恼火。“你快结束了吗？”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说。“是的。”同时极力不去理会他那自鸣得意的冷笑。

“那么，那里是什么？”

她克制住了直指母体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一切都意味着什么。当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定时间，但我了解成员和即将到来的一切。”

斯内普现在看起来更清醒了，也更感兴趣了。“是吗？”

“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酿造’了图阵吗？”

他耸了耸肩，可以理解为是的。“我相信，当时，我们排除了大多数我们通常认为会成为与黑魔王及其追随者对抗的一部分的参与者。”

米兰达点点头。“确切地。我们当时得出的结论是，主要参与者是波特和韦斯莱先生，食死徒，你知道是谁，家养小精灵，你，我自己，格兰杰小姐，菲利乌斯和那条出人意料的线。”

“那么恭喜你。你的方程式有结果了。”他转身离开。

她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真是个混蛋。”他甩开了她的手，但没有再试图离开。她接着说，“不止这些。当时，菲利乌斯的介入没有多大意义，但我想我们现在都明白了他和格兰杰小姐以及你自己的关系。从格兰杰小姐所说的家养小精灵，以及他们如何将对抗从霍格沃茨赶走，这些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排除凤凰社……好吧，我们剩下的人中，没有死的，没有被俘的，没有躲藏起来的。”她皱着眉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没有代表。这让我很担心。”

“这一切都不能解释你该死的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你要在这个不神圣的时刻叫醒我。”

她对他皱起了眉头。“我无法解释的最大的谜团之一就是这条出乎意料的线。”她咬紧牙关说。“它的出现和消失就好像在它自己的控制之下。我没有做任何改变，但它改变了。它长大了。它后退了。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有机的。还有一个事实是，你的生命总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上消失。”

“波特和黑魔王之间的对抗。”他用手做了一个模糊的手势。“我从来没有过多的信心活过这一点。”

“是的，好吧，在一个好日子里，我们中的一些人希望你活过去。”就在那一刻，她觉得斯内普对这一表态既吃惊又有点高兴，但随后他冷漠的表情再次掩盖了他的真实想法和感受。

“再说一次，维克多，你对这一切有什么重点吗？”

米兰达咬紧牙关。“你是最让人恼火的人。她怎么——”她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会死的。”

他凝视着她，表情从未改变。

“你听见我说的了吗？我们想出的这个计划……会害死你的，斯内普。你在图阵里的线不再闪烁了。从对抗开始的那一刻起，你就死定了。”

“虽然我不怀疑这是可能的，但格兰杰使用的咒语并不是致命的，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噱头。弗立维认为，使用一个简单的咒语，我们获得成功的机会最大，这种咒语只需要很小的能量，通过最初的提升就可以将咒语发送到连接中。”

“我不是说是那个咒语，或者甚至是格兰杰施放的咒语，杀你。她和咒语可能与此无关，或者它们可能与此有关。我研究的是概率，而不是预测，尽管在外行看来，这往往是同一回事。我要说的是，一旦战争开始，根据我的推算，一旦我们把这个计划付诸行动，到最后，你就死定了。”

米兰达看着斯内普伸手使劲揉搓鼻梁，眼睛紧闭。当他终于放下手睁开眼睛时，他的表情仍然是间谍大师那种无表情的平静。“你把校长叫醒了吗？”

米兰达摇了摇头。“不。我一想出来这个就来找你了。我得和阿不思商量一下，但我想你应该先知道。”

斯内普点了点头，转身拔出魔杖，在房间里设置了沉默咒和不干涉的咒语。一做完这些，他就转身对着她。“给我看看你有什么。”

她拿着魔杖，咕哝着正确的咒语，并以非常精确的方式挥舞着魔杖。散落在房间里的几块黑板瞬间发光。在房间的中央，图阵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这一次，只有几行是可见的。“最好能看到整个过程。这更有意义。”斯内普点点头，米兰达接着说，“这是母体的基本结构。它代表了波特先生，你，波特，韦斯莱和格兰杰一组，食死徒，黑魔王和凤凰社。这就是它开始的地方。你会注意到没有这条出乎意料的线。”她用魔杖指了指线的连接处，“这就是即将到来的决战。”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是波特先生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结束时所展示的图阵。”她再次挥舞着手中的魔杖。这次又出现了第二个图阵。“这是我第一次运行的方程组之一。请注意，这张和波特第一年时的几乎一样。因此，尽管我们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所有的了解，但在过去的17年里，它与波特打败你知道是谁的时候，阿不思让我运行我的第一个方程组没有多大的不同。”

斯内普哼了一声。“波特没有打败任何人。莉莉183波特打败了黑魔王。哈利183波特活下来了。”

米兰达对斯内普的话置之不理。她从来就不明白这个男孩有没有本事瞒着斯内普，但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对。总之，问题是，除了几年来的一些小变化，概率图阵没有变化。直到波特六年级的中途，这一切才改变。”米兰达挥了16次魔杖，每一次都及时地让图阵沿着时间向前跳跃。“这里。”她最后一次挥动魔杖说。

斯内普向前迈了一步，研究图阵。他指着远处的角落，那儿出现了一条线。“这个我知道。这就是它被引进的时候。”

“对。这是毫无意义的。十六年来没有什么重大变化。16年了，斯内普——在所有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新的变量。现在突然间，有了一个异常。我无法解释，无法控制，甚至无法识别。”

“但之后你确实修改了图阵。显然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有些事情。”她斜视了他一眼，但他专注于图阵，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由于去年发生的其他一些事情，我意识到格兰杰和韦斯莱比任何人之前意识到的都更为重要。“她再次挥舞着魔杖，图阵再次跳跃，出现了两条新线。“但你看，我错了。我所知道的关于算术占卜的一切都表明，新加入的成员应该可以抵消这条线。它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你看，我以为是从那里开始的。那是我的错误。它开始得更早。在今年更早些时候。”

“你在校长公司待的时间太长了。你在胡说八道。”

“哦，别再胡闹了。这一切都是关于你和赫敏183格兰杰的。”斯内普从她身边站了起来，好像她把他撕碎了一样，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了。他的反应很有说服力，也符合她在想的其他事情，但她不想疏远他。她举起一只手，手掌向上张开。“安静，斯内普。我没有影射任何东西或指责你有任何不当行为。”

她看着斯内普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和菲利乌斯谈过了，然后我们回去讨论了一些令我们两人困惑的事情。格兰杰小姐去年开始改变她的行为。当然，这并不罕见。我们和孩子打交道，一直看着他们成熟。所以说真的，没人想过这些。或者，如果他们这样做了，那只是一个女孩成长和适应自己作为一个年轻女性的行为。然而，就格兰杰小姐而言，我不认为这就是全部。她有一个焦点。”

斯内普叹了口气，听天由命。“你相信那焦点是我。”

“是的。别这么愁眉苦脸。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方程式不成立的部分原因。我没有足够快开始它。我以为她的加入是从她教她的魔药研究小组开始的。它不是。不知怎么的，不知什么方法，格兰杰小姐……我不知道。她看见你了。”

“当然，她看见我了。我是她那该死的魔药教授。”米兰达向他眉头一扬，他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咆哮声。“好的。很明显，格兰杰所做的很多改变，都是因为我。正如你和其他几位老师去年注意到的那样，格兰杰小姐的论文发生了变化。它们改变了，只是因为我批评她写得太多了。她也不再在课堂上举起那只该死的手了。”

“因为她知道这让你很恼火。但这些都是我们注意到的。真正的问题是你注意到了什么？”

斯内普转身离开了她。“这真的有必要吗？”

米兰达能看到他后背和肩膀上紧张的线条，知道对像西弗勒斯183斯内普这样的人物来说，这种窥探是极其痛苦的。“斯内普……西弗勒斯，这不是性兴趣。我以前告诉过你一次，我觉得那女孩很关心你。”

他又低吼了一声，背对着她。他无视她对格兰杰感情的评论，只回应了他们之间的互动。“去年我和格兰杰小姐有过几次碰面。”他转过身来朝向她，但脸不转过来，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使她看不见。“正如你所说，这些遭遇发生在今年早些时候，在我知道她在教授魔药研究小组之前。但它们完全是无辜的。她发起了一场欢迎我的运动。后来，她开始教隆巴顿魔药。她请我帮忙解决一个酿造问题，然后……”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

“然后？”她提示道。

他显然发出厌恶地声音。“我称自己为间谍。我跟波特一样瞎。”他突然动了起来，在小房间里踱着步，步子走得又快又短。“我是个，而她……哦，她比任何人想象中的斯莱特林还要厉害。偷偷摸摸的小……”

让米兰达感到好笑的是，斯内普听上去更像是印象深刻而不是愤怒，他先前对揭露与赫敏183格兰杰的交往感到羞耻。不过，对斯莱特林的院长来说，狡猾也是一种美德。“你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在想什么？”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怀疑去年也是她开始渗透家养小精灵的时候。”

米兰达笑了。“渗透？你说得好像她在对你发动某种游击战争。”

“那正是她所做的。我的食物变了。”他说，气得嗓音沉重。“只有家养小精灵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只有在外面的指导下。他们不会想到自己去做的。”

“你的食物？”米兰达问道，相当困惑。“她为什么要换你的食物？”

斯内普挥手示意她走开。“原因无关紧要。她做到了。她也进了我的房间。”

这是米兰达没有听到过的消息，她很快就想知道为什么格兰杰没有死在某个地方然后被掩埋。然后她意识到这可能是斯内普和赫敏之间产生裂痕的原因。她自己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她拿了什么吗？这似乎不像她。”

斯内普无声地咆哮。“她什么也没拿。她……留下了一些东西。但再说一次，她这么做的原因，以及她留下的东西，都不是重点。她意识到了一种需要——我需要一些东西——她找到了一种实现它的方法。”

她的一大部分很想问斯内普赫敏做了什么，但她从他脸上的怒容中可以看出，窥探不会让她得到任何好处。她放下了好奇心，把话题又转到了图阵上，她为什么半夜叫醒他的问题上。“好吧，所以你明白格兰杰小姐是这件事的核心了吗？”

“我想波特是这件事的核心。他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被选中的人，巫师世界的该死的救世主。”

“你错了。”她摇摇头说。“我们都错了。或许没错，但太专注于波特先生了。别误会，哈利183波特是命中注定的要去，尽管我觉得它更像是被诅咒了，要去和你知道是谁较量。但是，你看，他就是魔咒。正是其他人才是瞄准他的魔杖。所有这些都让我们回到母体，回到你和赫敏183格兰杰身上。”

他给了她一个酸溜溜的眼神，双臂交叉在胸前保护着他。“你是告诉我那个出乎意料的线是格兰杰。”

米兰达笑了一下。“是的，也不是。它是一个我没能解释清楚的变量。”斯内普耸起肩膀，好像在保护自己免受即将到来的打击。米兰达压低了嗓门，不知道他会怎么接受她的消息。“她爱上你了。”

斯内普退缩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地站着，米兰达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有呼吸。但他需要听，所以她继续说下去。“我把它看成一条单独的线，认为它是一个单独的等式。不是的。它就像是一个影子，正被图阵的其他部分投射出来，因为我不理解格兰杰小姐。她接近你了。因为她的接近，她认识了你。她所做的选择，她的决定，一切都与她对你的感情有关。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线和你的线发生了碰撞。”

斯内普慢慢地挺直了身子，他的脸像石头一样。“你错了。”

“如果不。你会知道她和你有亲和关系吗？她能足够理解家养小精灵以至于让他们从食死徒那里拯救其他人吗？如果格兰杰没有和他们扯上关系，精灵们还会听她的吗？如果格兰杰不理解你，波特先生还会继续黑魔法吗？如果她没有和你扯上关系，她会冒着她所做的一切去找阿尔弗斯救你吗？如果她没有和你扯上关系，她会不会把你的黑魔标记和其他食死徒联系起来？”她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每一步，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左转而不是右转，都受到赫敏183格兰杰的感情——她日益增长的爱的影响——对你。”

“不，我承认她很关心我。但她的兴趣完全是学生对导师的兴趣。她只是简单地对我的幸福感兴趣而已。就像她对家养小精灵所做的那场荒谬的运动一样。”

“西弗勒斯，你不能忽视这个……”

“我没有忽视它。我不同意你的解释。”

“西弗勒斯——”

“不。”他咆哮着说，他的冰冻面具裂开了。“把你的发现告诉阿不思。告诉他那个女孩很关心我。你想告诉他什么都行。”

米兰达警惕地看着他。“那格兰杰小姐呢？”

“你什么也别告诉她。”

“我们什么都不能告诉她，西弗勒斯。她会施这个咒语，然后你就会死。然后呢？”

“所以你会事先告诉她，让她在开始咒语之前知道我会死吗？怎么做会更温和？会有幸存下来的人看到她，尽管有任何悲伤都会缓慢消失。”

她不相信地盯着他看。“缓慢消失的悲伤？”她终于哽咽了。“你错过了我告诉你她爱上你的那部分吗？”

他的反应迅速而激烈。“她不爱我。”

“为了爱……你在听我说话吗？事实上她爱你是这件事的核心。这是你死亡的一部分。”

“是你不听我说话。那也没什么区别。这个计划是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一个，它确保了黑魔王被期待已久的死亡。我不会危及这一点的。你也不会危及到这一点的。如果我注定在赫敏183格兰杰的手上呼吸最后一口，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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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一次，格兰杰小姐。”

西弗勒斯看着赫敏再次表演魔杖的动作，她的咒语发音清晰而准确。她和弗立维正在练习他们的解决方案中消灭食死徒的第一部分。黑魔标记是多重咒语的复杂编织。每一个咒语，或咒语碎片，对整体都有贡献，但都有各自的功能：一个是听伏地魔名字的声音，一个是把食死徒联系在一起，另一个是允许黑魔王吸取食死徒的魔法力量。根据菲利乌斯的说法，至少有十几种咒语构成了黑魔标记的核心，他对这个咒语的复杂性既羡慕又敬畏。几天来，他一直在嘀咕，如果汤姆183里德尔有能力创造出这种魔咒，他是把自己的生活浪费掉了多少。

为了让赫敏先练习，菲利乌斯用一种更加复杂的交织咒语迷住了一系列的枕头，这些咒语与黑魔标记的组成部分相似。这是最后一个黑魔枕头，正如赫敏坚持要提到的那样，赫敏现在正试图借助一种视觉化的咒语来挑选。现在是她开始和西弗勒斯合作的时候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了。枕头练习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来研究他对维克多的声明的感受和想法。他利用这三天的时间试图恢复自己的观点。他还设法避免和赫敏单独在一起。他的缓刑结束了。

“是的，太棒了。”菲利乌斯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你现在已经能很恰当的使用了。”他坐在一个和她肩膀一样高的椅子上，用魔杖指了指，“看到构成整体的咒语的层次了吗？现在，这是我们感兴趣的图层。看看它是如何曲折变化的。不过，你要避免通过其他人施展魔法。当然，你需要和斯内普教授一起练习，这样你就可以感受到将我们的咒语投射回黑魔标记所必需的视觉效果。但你做得很好。很好。”

赫敏从看着弗立维那边转向西弗勒斯，又转回弗立维。“您确定黑魔王不会发现任何篡改标记的行为吗？他不会注意到我们是在冒险吗？”

弗立维从他一直在用的椅子上跳下来。“他不应该注意到任何事情。可视化咒语是严格基于用户的。但是，即使他注意到了任何魔法的外溢，你和斯内普教授有着亲和关系，你知道是谁不应该确定是你在施展魔法，而不是斯内普教授使用他自己的魔法。毕竟，总会有一定量的能量从标记中流失出来。我很怀疑，对你知道是谁来说，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持续不断的背景嗡嗡声，而他已经很少注意到了。现在只有触发标记的任何一个次级法术或者一个巨大的魔法能量峰值才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赫敏看起来不太确定，仍然有点担心。担心我的安全。这似乎是个奇怪的想法。但她确实在乎。为了他。他从她那里得到了充分的证据。他希望维克多是错的。他希望那是其他事情而不是爱。任何除了爱的事情。他给了她知识和学问。他想说那是一时的迷恋（infatuation）。这些年来，有足够多的学生迷恋他，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现在看着她，他感到轻松了。这是他很久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他知道，毫无疑问，维克多说出了一个非常不方便的事实。这并不重要。他告诉维克多的那部分是真的。他不傻，他可以承认自己很孤独。在过去的三天里，他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作为回报，他从赫敏身上感受到了吸引力。但这就是全部了。简单的吸引力，基于她年轻天真，还有梅林禁止的，喜欢他的事实。他不允许事情超过这个限度，他当然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他可能是个混蛋，但他不是一个完全冷酷无情的混蛋。她没有理由为他的死而遭受不必要的痛苦。他决定只要劝阻她不要再有温柔的感情，因为他肯定不能回报她，也不能鼓励她。这是为了她自己的缘故，而且，他很诚实地承认，也是为了他自己。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能听从邓布利多的命令，因为除了亲眼目睹波特击败黑魔王之外，他没有别的活下去的理由。赫敏183格兰杰很危险。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不知道她带来了什么样的危险。他沉思的日子已经清楚地表明他不能允许自己爱上赫敏。他没法为了她活着。给他点什么能让他活下去，如果那点什么超越了记忆和旧爱，那他会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躺下死去。即使是为了邓布利多。即使是为了莉莉。

赫敏又看了他一眼，下唇咬在牙齿之间，显然是在为他担心。“如果您确定的话。”

弗立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尽我们所能，格兰杰小姐。我不认为你，或者这里的西弗勒斯，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我需要和维克多教授还有邓布利多教授会面，讨论一下所有事情的时间安排。”他朝西弗勒斯的方向短暂鞠了一躬。“我把斯内普教授交给你。你需要在可视化法术上下功夫，并确保你对这个标记的法术层非常熟悉。如果你遇到任何麻烦，或者看到你不认识的东西，就来找我。”

然后弗立维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呆在那间突然变得太小的房间里。赫敏睁大眼睛看着他，那种开放的、信任的表情使他胸口有些痛。他想要……但这就是危险——他想要她，想要她的承诺和她的信任，还有那个遥不可及的未来。一切都在他指尖上，他又一次被否认了。当时他对这一切极端的不公平感到愤怒。他皱起了眉头，赫敏对他咧嘴一笑，结果他发现自己更加恼火了。“我们应该开始。”他说，然后自责他说了显而易见的事情。这表明了他感到有多不平衡。

“当然。”她低下头说，他没有做出如果有人对他说一些如此平庸的话，他会做出的那种严厉的反驳。赫敏从她还坐着的椅子上俯身，从沙发上抓起另一个破旧褪色的枕头。她把枕头放在膝盖上，指着前面的沙发。“如果你坐在这里，把你的胳膊放在枕头上，就容易多了。”她又对他笑了笑。“我们做这件事的时候最好还是舒服一点。”

她的言行都是无辜的，但他所有的本能都在对他大喊大叫，说这是个坏主意。他知道自己被很好且真实的被困住了，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于是坐在沙发上，后背挺直。她用一种有点迷惑的表情看着他，虽然她的眼睛很温暖。

“放松。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的。”

陷入陷阱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现在太了解他了。“伤害是相对的。”他最后说。

她的一个嘴角抬了出来。“那我就不伤害你了。”她说着，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的胳膊抵住了她的动作，她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他发现自己的心在肋骨下怦怦直跳，他不能去看她的眼睛。他和标记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很久以前，他和标记以及他自己达成了某种和平。否则他会发疯的。两年多前，他对把标记给福吉看时表现出的愤怒多于羞耻。他曾经坐在这间屋子里，把胳膊裸露在校长和弗立维面前，可是现在，他不愿意把胳膊露出来，还有，他不愿向她展示他那肮脏的过去。这正是他需要做的事情，以便使她反对他，但他不想失去她对他的好感。我害怕被一个格兰芬多女孩评判这是多么可悲，而我所陷入的陷阱又是多么的不可能？该死的如果我做，该死的如果我不做。

“停吧！”

他的眼睛本能地转向她的眼睛，发现她在怒视着他。

“停吧。”她重复道。“你听见了吗？我几乎可以看到你的内疚感在上升，所以停吧！不管你在想什么……停吧。”她急忙说完。

他惊奇地盯着她看，在他想起有必要阻止她对他的感情之前，他自己的不安暂时被忘记了。这，现在，就是他的机会。“我做了很多让你哭泣的事。其他食死徒对我恐惧和讨好我。我可能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讨厌的老师。以前的学生，离开我的教室好几年了，在我面前仍然结结巴巴。”

她给了他一个缓慢的微笑，即使在他在和他们搏斗的时候，也能给他带来温暖的涟漪。“我不在乎你曾经是谁，只在乎你现在是谁。”

他发现自己又盯着她看，试图从她的话里看出真相。她勇敢地面对着他的目光，有那么一会儿，他想深入她的内心去了解她的真实意图。他没有冒险控制自己，而是转移视线，低头看了看他仍然锁着的前臂。“你比大多数人都宽容。”

“那他们就是傻瓜。”她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