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如果眼神能冻死人，落尘现在已经被冻碎了。

沐凛无奈道：“你想太多了。”

她毫不犹豫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大道未成，何以分心。”

落尘仙君惊讶地看着她，“我还以为这些话是你搪塞仙后的，没想到是真心话。”

她对仙后这么说过吗？时隔多年，沐凛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师父。

折川微微点头：“你拒婚凤陵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是啊，蟠桃盛宴上可把我们惊呆了，你那些话都流传了下来。”

沐凛有些尴尬：“我当时还说了什么？”

“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与未来仙侣忠诚于彼此。”这次开口的是折川。

沐凛笑了：“这话确实是讽刺二殿下的。”

“啧，说道二殿下我倒想起了一件事，绮禾跟我说，她撞见二殿下与奉宸殿的女仙官闵宛有瓜葛。”

沐凛好奇：“什么瓜葛？”

“男女之间能有什么瓜葛，私情呗。”

“不要带坏她。”折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闵宛是仙帝的心腹与耳目。”

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背叛，即使是因为私情纠葛。

落尘摊手：“仙界的势力真是错综复杂啊……”

沐凛默然，不同于水面的平静，海底始终暗潮汹涌。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仙妖与神魔，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比凡人特别。

折川神色淡淡，他没看出来沐凛这场拜访有什么意思，就坐在这里闲聊吗？还是说她想结交落尘这个朋友……落尘明明人不靠谱，还八卦，还是个醉鬼。

小姑娘的心思难以理解。

提到仙界，沐凛想到请她送信的思鸢。她本就打算去蓬莱之前先去一趟九重天，只是她对那里不太熟悉，于是问落尘道：“你了解鹿梦泽吗？”

“……”落尘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与涟幽仙君素来不和。”

“为何？”

沐凛有点破灭，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暗戳戳的想法，这两人看起来明明很登对，如果成就大好姻缘，一定是闻名仙界的神仙眷侣。

折川不知道想起什么，难得笑了一下：“下凡渡劫时结的怨。”

落尘仙君身形一僵，急忙道：“不准说！”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连鹿梦泽三个字都讳莫如深，落尘与涟幽仙君的过往肯定不简单，还是别刺激落尘仙君了。沐凛打算私下里悄悄问师父。

“从仙君中阶晋升到高阶，需要下凡渡劫一次，你也要做好准备。”

“徒儿还早。”沐凛刚突破仙君中阶不久，想要再次突破起码要几百年时间。

“勤加修炼，勿要懈怠。”

“是。”

沐凛有点怀疑师父在暗指她最近太闲了，但她没有证据。

落尘仙君打了个哈欠：“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言外之意是没事就出去自己玩，他要继续睡了。

折川也看向沐凛。

沐凛眨了眨眼：“也没什么事，素问落尘仙君对仙界之事无所不知，我想到仙界各处游历一番，以此寻求机遇与感悟，所以特来询问一些人文风俗。”这个回答合情合理。

“又要去游历，你回瀛洲没几年吧？去人界的那些年可把你师父惦记坏了，这次出去干脆带着他一块去得了……”

师父惦记她？沐凛愣了一下，落尘仙君这是产生了什么误解，她不动声色拒绝道：“外出历练哪有劳烦师父保驾护航的。”

况且她要做的事，并不想让师父知道。

折川突然开口：“不劳烦。”

“……也好，那就有劳师父了。”沐凛有些头疼，没想到落尘仙君会给自己找这么个大麻烦。带着师父，一些事做起来就束手束脚了。

落尘暗中松了口气，这下折川不会闲着没事儿来骚扰他了。

“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沐凛报复性盯着他：“鹿梦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