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正气歌召唤出的十二圣，并排而立，众星拱月，更添气势。

长生天，都禁不住这冲天气势，后退半步，暗暗后悔。

“可恶，想不到，此子竟然如此逆天？”

“这气势，早已超过了寻常进士。不，不光进士，翰林，连镇国大学士、半圣跟他一比，都远远不如。”

“我遇到的亚圣，鬼谷子之流，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杜预文宫中，文气在飞速消耗，流逝。

以

他此时举人文位，要作镇国诗尚可，传天下诗就要耗尽全身文气，而【正气歌】显然比传天下诗，更进一步，需要消耗的文气更高、更恐怖。

杜预之前遭遇多次危机、不少灭顶之灾，都没有动用【正气歌】，为何？

不是他不知道正气歌的厉害，恰恰是太清楚正气歌的威力，才不敢、不能使用。不顾实力、越级作诗、贸然蛮干的下场，是被活活吸成人干。

但····

如今，面临灭顶之灾的杜预，已管不了那么多。

摆在他面前的，是生与死问题。

便是【正气歌】会将他吸干、文宫碎裂，也总好过被长生天杀死、亲眼目睹妻子被挖心的惨烈下场。

干，就完了！

杜预淡淡道：“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杜预文宫中，那股浩然正气，壁立万仞，直冲霄汉、贯通日月。

犹如，杜预体内升起一座擎天柱，气贯长虹，撑起天地。

什么生死，根本用不着去谈论！

干，就完了！

众人目瞪口呆，仰望天柱，议论纷纷。

“这，这是？”

“浩然正气？这是杜预胸臆中的浩然正气？”

“他竟然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文气？这不是唯有亚圣以上，才能拥有的？”

“不错，哪怕是半圣，都不会拥有自己专属文气，亚圣才有希望能练成。”

鬼谷子身躯剧颤，连龙帝的猛攻都顾不上防御，目光呆滞，回头凝望着杜预浩然正气形成的顶天立地之天柱，喃喃自语。

“他

？真的做到了？”

“他竟领悟了独有才气？”

“浩然正气？这是这种才气的名字？”

“胡闹！唯有圣人，才可独辟蹊径，另开天地。”

“他区区一个举人，怎么会做到这地步？”

他心中懊恼万分。若早察觉到杜预拥有独有文气，他只怕早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扑杀之。

杜预成功瞒天过海，蒙蔽他到今天？

“还不晚，一切还不晚。”

“杀了他！长生天，快杀了他。”

鬼谷子声嘶力竭咆哮着。

长生天终于出手了。

他也清楚感受到，杜预浩然正气的浩浩荡荡、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乃是他长生天的平生大敌。

哪怕当年全盛的唯一真圣，也没有给妖神长生天如此之大的压迫感、威胁感。

杜预，这个年轻的举人，却让长生天都为之战栗、恐惧。

他已然被彻底激怒，不惜一切，要灭杀此人。

“妖神，灭世！”

妖神全力出手，万里红云，雷鸣电闪，轰然劈向杜预所在长安。

天穹之中，突兀炸响滚滚旱雷，动荡高苍，本来晴空万里的穹隆，无尽妖力，则是一瞬间乌泱泱黑了下来。

原本白昼，骤然变为黑夜，有粗如水缸的无穷紫色雷电在翻腾，天地在剧烈动荡，一股恐怖的妖神威压，无端端充斥寰宇。

长安正上空，万里彤云，一枚由无数紫赤色浩瀚神雷组成了硕/大眼睛，正无情的俯视大地。

这正是长生天的妖神本体！

它，有许多名字。

上古时代，他叫东皇太一、帝喾！

乃是万妖之神，天地间唯一的真神。

后来，北狄妖族大萨满在神谕下，将他重新命名为长生天，

紫赤雷眼，就是长生天的本体之眼，它蕴含无穷恐怖天威，一念可灭世，它无有丝毫情绪，万物为刍狗，漠视世间，眸光之下，人间万物，统统化为齑粉！

“不！”

大唐皇帝吓得屁滚尿流，浑身瘫软，指着杜预大骂：“杜预！看，这就是你捅的篓子，这就是你闯下泼天大祸！连朕和大唐，天下万民，都要跟随你一起倒大霉。你什么文曲星下凡，真大唐扫把星！”

李泌、范相等奸佞小人，疯狂造谣，抹黑杜预。

“此人，果然是灾星转世，来祸害人间的。”

“臣早就看出，杜预对我大唐，对世间，是个祸害，大大的祸害。”

任凭大唐君臣跳脚大骂，杜预稳如泰山，安之若素。

十二圣，全力出手，联袂出击，护住杜预。

“挡住妖神！”

“无论如何，要让杜预做完【正气歌】，这是人族存续的唯一希望。”

十二圣，联袂结阵抵抗妖神，各个袖中打出浩然正气，形成一道坚厚、无形的正气防护。

浩然之气，对妖气有大幅增强的压制作用。

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且斗志昂扬，但以半圣、亚圣之体，要对抗真圣级的妖神，实在力有未逮。

虽然都是圣阶，但真圣一出，亚圣、半圣皆为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