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谐乐,果不寻常。”姜济深深感叹。
成奇的舞蹈,跳了近半个时辰,到黄昏时刻,才停了下来。
“那就是过去的时代吗?”姜济带着些许惊叹,看向面不红气不喘的成奇。“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刚刚跳的四时歌,现在已经没人去跳了。时代的变化,天地的变化,人的变化。你是烈山氏那般的人,你一定明白,地基不是一日而成的。”
“具老说我任性而柔弱,獬豸说我总觉得自己短命,你说我急躁,你们这些老东西看人怎么这么准啊。”
姜济在岸边坐下了,看着西边的落日,放下了自己一直端着的架子。
“老东西见得多,不是吗?”成奇驱赶着靠过来的候鸟,坐到了姜济的身边。
姜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
“天晚了,一起回去吗?”姜济抬起头来,成奇已经站起身来,向他伸出了手。
姜济倒是没有任性,抓住成奇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接替晋的人的屋子。”
一路无话。
“济哥,你怎么来了?”随着济的扣门,门内的蒿直接推门跑了出来。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姜济话还没说完,蒿就已经喊着答应了。姜济眉头一皱,再一次感受到信任的沉重。
“你等我说完吧,这件事终你一生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就算如此你也要去做吗?”
姜济的脸色沉得厉害,蒿有些被吓到了,但言语间仍是半分迟疑都没有。
“可是,济哥,你能这样郑重地和我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是啊,就是接下晋之前的工作,驯养成禽,这绝对不是轻松的工作,要用尽自己的所有,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姜济的声音一点点加重,俯视着蒿。
“你是有槐部最出色的孩子,是我从邰地之后一直带着的。你是明白,我找寻良种的尝试的,而驯养成禽的艰难还要在那之上。”
“可这是必须有人去做的事吧。”蒿抬起头来,不再闪躲姜济的眼神。
“您找上我,已经是权衡过了吧。那么就非我不可了。”明明已经入夜了,蒿的身上却如同发着光一样,姜济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刺痛。
“蒿,那就拜托你了。”姜济到底没说出‘不是非你不可这样的话。’,只是今天想清楚后愈发的觉得自己对不住晋。
“如果真的不想继续做的话,直接和我说,千万不要步晋的后尘。要记住,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姜济嘱咐完,将蒿拉了出来,“成奇,我可是把他托付给你了。”
“好啊,日后这小子我罩了。”
“我还在呢,哪里轮的到你?”
蒿想起三年前在精卫部自己曾许下的愿望:‘我总有一天要成为济哥这样的人。’
‘或许自己真的能实现呢?’月光下他轻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