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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锦官城内沦落人 第2节 易居晤长者(1)(1 / 2)

不知不觉中,一个星期的时光就悄然过去了。

到了星期六的下午,已经快到三点钟了,我见桂影书依然没有上楼来,心想:“这么晚他应该是不会再来吧?”

若是有事情可做,一个下午很容易就度过了。但是,现在偏偏又处在不早又不晚,正是不好安排生活的时间段落。

我想了想,干脆沿着河边走上一圈,回来就可以做晚饭了。于是,我就悄悄的出发,一个人穿出僻静的小巷,踏上九眼桥的台阶。

曾经,我在网络上读到一篇简短的回忆文章,因此,我对九眼桥的记忆尤是深刻。其故事的内容,大致如是:

上世纪四十年代,作者到兵工厂附近观看,川军官兵挖掘寻找大西皇帝遗留下的宝藏。当作者走到九眼桥上时,竟然看见了让他不胜伤感又十分普遍的一幕。只见一个乡下老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走到桥上。

过了一会儿,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的烧饼递给小女孩,然后对小女孩说:“孙女,家公是养不活你了。如果有好心人要你,你就跟他去,没有人要你的话,你就各自去吧!饿了的时候,就啃一口饼子……”

说完,老人就扔下下女孩,并消失在了人群中。

由于的时间已经过去久远,为了不致陷入抑郁和忧伤,我也是在努力的将那一段故事从脑海中抹去。当我看到九眼桥这一个地名时,我的记忆才被重新唤醒。没想到,被唤醒的记忆,又让我拉入到无边无际的苦闷之中。

随后,我迈着沉重的步履走下九眼桥,沿着堤岸上的柏油路缓缓的行走。道路右侧就是国内一所著名的大学,曾几何时,我一直都想去校园外的培根路,藉此领略一下附近的人文风情。

不知怎的,自从回忆起桥上发生的故事之后,我竟无意到校区去聆听青春洋溢的校园欢歌,而是想让一阵冷风吹去心中的烦恼。

我像一只掉队的南飞大雁一样,嗅着清香的水草味道一路下行。

过了一会儿,我伫立在江边,踩着唐代古渡口的栈桥,遥望着江心的那一个沙洲,不禁双眼迷离思绪万千。

青灰色的穹顶,宛如一面硕大的玉璧,南方的天际线上,漂浮着一抹玫瑰红的云霞。历经千年岁月的锦江河,依然像二八少女一样的恬淡温柔,它静静的流过唐代古渡口。淡蓝色的河面上,倒映着望江楼那青玉般的轮廓,似乎会随着流水的微波漂向远方。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想,就在千年以前,女校书是否曾像我一样的伫立在岸边,她是否在遥想着:一个个远去的背影,又在设想着,一个个来者的面容。在她的目送下,一江春水载走了她挚爱的情人。自此以后,她便再也没有了,与情郎重逢共叙衷肠的机会。她是否掩面长泣,并临江叹息过?她是否就坐在临江的阁楼里,等待了悠悠的千年时光?

沙洲上生长着一片禾本科芦苇,细长的茎秆在随风摇曳,圆锥形的花序像棉花糖一样的蓬松洁白,像白狐的尾巴一样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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