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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1 / 2)

胡地与大汉接壤,两国互通,胡人喜欢大汉的文化,百年前就已有胡人来学习。

太后的记忆停留在初见胡女的经验,大齐女儿端庄温雅,而胡女恰恰相反,她们妩媚不说,擅长作舞,柔软的腰肢更像杨柳。

那时并没有大汉,只有大齐。齐地风光无限,胡人定居,但两国不能通婚,而在大汉,胡人都能娶汉女。

玫夫人哭哭啼啼入了殿宇,哭得眼睛通红,望着皇帝的眼睛更是饱含委屈,泫然欲泣,梨花带雨,风情与柔意揉入骨子里。

让人看着就想呵护。

然而皇帝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玫夫人。

太后笑了,亲自唤玫夫人,让人备茶,“夫人出自何处?”

“臣妾生在洛阳,母亲是在库单长大的,父亲是汉人。”玫夫人娇滴滴地回答。

人走近了,太后看清了玫夫人的长相,五官偏向胡女,而气质随了父亲。

“夫人去给皇后请安给赶出来了?”太后这才问起正经事。

玫夫人不敢说话了,太后性子阴晴不定,初次见面她不敢多话,她不想死在太后的棍棒下,瑟缩了会才回答:“臣妾未曾见过皇后,想去请安,没成想皇后不让臣妾进殿。”

“皇后累了,自然不想见你,玫夫人请安早了些,明日再去。”太后看向皇帝,对方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不知怎地,让人想起乌龟。

太后陡然笑了,转首看向玫夫人,“夫人还想同陛下说话吗?”

“不、不想,臣妾这就离开。”玫夫人吓得浑身一颤,一刻都不敢多待,俯身退出去。

从头至尾,李旭都没有看玫夫人一眼。

出了宣室殿的玫夫人还在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她知晓太后阴狠,未曾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吓得自己魂魄不在身上,这样的女子让人感觉太害怕了。

“太后对后妃就是这样吗?”她胆颤心惊地询问在伺候自己的宫娥。

“太后娘娘惯来如此,后妃们都不敢接近她,但皇后喜欢亲近太后。”

“皇后亲近太后?”玫夫人不大相信了,皇后入宫不过三月,听闻是个十七岁生辰还没过的孩子,陛下至今没有宠幸。

孩子、没有宠幸……玫夫人笑了,小皇后不过是仗着太后才敢在宫里横着走,若是没有太后的靠山,只怕也是过街老鼠。

今日的耻辱,她定要还回去。

裴瑶睡在自己的床上尤为舒服,睡过一觉,后妃陆续都到齐了,唯独缺了玫夫人。

裴瑶年岁最小,许多人都不想放在眼里,宫里知晓规矩的多,但也有许多是宫娥妓女出身,就像慎昭华,吃过几次苦头后才拾起对皇后的尊敬。

初入宫不久的玫夫人位分晋得最快,便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

今日她没有来,就有许多好事者在背后嘀咕。

栗夫人为首就先讽刺起来,“玫夫人得了太后的青睐,与我等自然不一样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接话,慎昭华仗着自己有孩子就接了话,“那是的,太后鲜少赏人,这次赏的还是夜晚足以照人的夜明珠,宫里都没有几颗。”

栗夫人脸色就沉了下去,好东西谁不想要,太后一直看不起她,这才强迫陛下娶了皇后。

开了头,其他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胡人不懂规矩,听闻方才来了,又直接走了,怕是去找陛下。”

“妾也听闻了,她这是给皇后难看呢。”

“不过是一番邦人罢了,还想越过国母不成。”

隔着一道屏风,裴瑶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这位玫夫人树敌不少,她的前辈丽昭华的死法还在眼前晃悠。

“诸位辛苦了。”裴瑶听够了墙脚,扶着若湘的手走了出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站起身来,朝着皇后屈膝行礼。

裴瑶坐在凤位上,唤了一声免礼,她学着太后往日的气度与众人寒暄,隐约看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她问了位分与名姓,确认是新晋位分的就让人赏了礼。

最后她装作无意般问了玫夫人,栗夫人立即开口:“去见陛下了。”

裴瑶扶了扶鬓角的凤簪,吩咐青竹:“再请玫夫人,本宫听闻胡女样貌好,就想瞧一瞧。”

其实,她更好奇太后的品味。

青竹立即带着人去请,宫娥给各位娘娘续上茶水,裴瑶趁机说起其他的事,女子之间讨论最多是只有衣裳首饰还有吃食。

众人听到皇后带头说话,她们也没有顾忌,各自开口说话。

说了小半个时辰,青竹回来了,给皇后行礼,回道:“玫夫人说从陛下处刚回来,身子不舒服。”

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等着皇后吩咐。

裴瑶眨了眨眼睛,“累了啊,记得让太医去看看。”

栗夫人皱眉,往日小皇后厉害得很,今日怎么成了软脚虾。

裴瑶让人都散了,也不提玫夫人的事情,其他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竟然就这么放过玫夫人了?”

“我可不敢忘了皇后娘娘降了慎昭华位分的事情。”

“嘘,别说了,多半是玫夫人得了太后这个靠山,皇后也不敢去问罪。”

“那、那我们见到玫夫人也绕道走。”

裴瑶趴在窗户上听一耳朵,远远地看着宫妃们在路上悠哉说话,再观她们的头顶,蓝色的泡泡居多,显然是对视权势更为记挂。

宫妃们陆陆续续走出椒房殿,裴瑶这才转回殿,让人去查了玫夫人的背景,其实她只想知道太后为何赏赐夜明珠。

请安结束不久,太医孟祈提着药箱来给皇后请脉。

孟祈站在人群里依旧是最亮眼的,太医院的死气沉沉的衣袍也没有减去他身上温柔的气质。

挺拔俊美。

裴瑶没有拒绝,让人进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本宫至今没有侍寝,你怕是会失望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只是来诊脉,裴家的意愿与臣没有关系。”孟祈俯身行礼,将药箱放在桌上,让人给皇后搭了帕子,自己这才好搭上皇后隔了帕子的手腕。

裴瑶像是麻木了,听到迟来的解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静静等着孟祈诊脉。

她忽然开口:“裴敏近日如何?”

“二姑娘很好,皇后不必担忧。”孟祈收回手,觑了皇后一眼,才说道:“皇后娘娘身子很好,不需滋补,也不需调理。娘娘的身子比在家里好了许多。”

皇后初回裴家那回,是他悄悄去诊脉的。裴家害怕皇后身上有什么毛病,会牵连整个家族,外间的大夫又不敢用,因此,就悄悄请他过去。

那时皇后的身子不如常人,底子差了些,他开了药方去调理,也不知皇后有没有服用。

方才诊脉,他就得知皇后没有服用他的药方,应该吃了其他调理的药汤。

他好奇,就多嘴问一句:“皇后娘娘入宫后可曾喝过其他药汤?”

“没有。”裴瑶疑惑地望向孟祈,“怎么了?”

“皇后身子很好,臣以为娘娘是服用药汤之故,看来是宫里养人。”孟祈歉疚道。

裴瑶便没了疑惑,吩咐人送孟祈出宫。

孟祈是新入宫不久的太医,资历浅,素日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平常在太医院的书阁里一待就是整日。

他努力很久,依旧得不到赏识,永远是太医院里最差的。

若非裴家托了关系,他都不能继续给皇后诊脉。

出宫以后,他去了裴家,告诉老夫人皇后的近况。

裴老夫人很满意,仔细询问一句,“皇后的身子可适合生子?”

孟祈涨红了脸,想起皇后那句话‘本宫至今没有侍寝’,不知怎地,他选择隐瞒下来,点点头。

裴老夫人更加满意了,道:“你给侯爷去诊脉,辛苦你了。”

“不辛苦。”孟祈麻木地答应下来,就像木偶人一样跟着婢女去见忠义侯。

忠义侯自小身子就不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裴家花了很多心思才将人养大,正是因为捧在手心里长大才造成了他唯我独尊的性格。

孟祈不喜欢裴泽,因为,是他将裴瑶送进宫里。

明知皇帝是什么性子,还送亲妹妹进去。孟祈想过一副药毒死裴泽,可是每回下笔写药方的时候都停顿下来。

裴瑶那么善良,自己若心生歹念,必然是配不上她。

孟祈为了裴瑶想杀人,也为了裴瑶放下杀意。

辰时,太阳升了起来,明媚的光色让人感到春日里的气息。

裴瑶坐在坐榻上看着桌上厚厚的账簿,脑子有些发懵,她就离开几日,怎么就花了那么多银子?

她觉得有些离谱,可旋即就不管了,让人将账簿送去长乐殿,自己继续做甩手掌柜。

未吃午膳,皇帝跟前的内侍就请她去赴宴,今日给太后接风洗尘。

裴瑶认命地换上凤袍,又戴着沉重的凤冠,被青竹扶着登上车辇。

到了承德楼外,车辇停下,若溪站在宫门口与人说话,裴瑶瞧见若溪头顶上的泡泡变色了……

是青色。

青色是贪财!

车辇在这时停了下来,青竹扶着皇后下车,若溪也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忙撇开说话的人走向皇后。

裴瑶搭着青竹的手,趁着下车的时候俯在她耳边低语:“查查和若溪说话的人。”

青竹抬首看了一眼,迅速又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若溪走了过来,“皇后娘娘。”

“太后来了?”裴瑶踏下车凳,弯着眼睛同若溪说话。

“太后娘娘来了,就差皇后娘娘。”若溪上前主动扶着皇后。

人靠近后,裴瑶眯着眼打量这位太后面前的红人,唇角翘了翘,装作若无其事般问起刚才事情,“你刚刚和谁说话?”

“奴婢刚刚和同乡说话。”若溪手脚略微一顿。

裴瑶明显感觉出来扶着自己手腕的双手僵住,她不问了,搭着若溪的手缓步入宫。

今日是家宴,没有外臣,都是皇帝的女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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