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雁大人。”虽然很疼，但是燕若灵还是笑着喊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傻啊！”苏顷有些责备的说道。

“小灵，没有为大人做什么有用的事情，如今终于做到了。”燕若灵说。

“若灵，你坚持住！”苏顷想要救燕若灵，却看到这支箭已经插进了燕若灵的心脏。

“没用的，如雁大人，我知道我快要走了，但是我有最后一个愿望。”燕若灵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到。”苏顷答应道。

“这个，如果如雁大人遇到了我的姐姐，就请交给她们，说小灵对不起她们，先一步去彼岸了。”燕若灵递给如雁一个玉佩。是一个饼状半圆的，似乎被分成了三瓣。

“不，若灵，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治疗！”苏顷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如雁大人，小灵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自从你把我从刘家赎出来，成为了你的仆人以后，如雁是除了姐姐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你陪我练刀，陪我笑，陪我哭，小灵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但是小灵却不知道如何来报答你。”

“不！小灵，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报答我什么，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苏顷的泪滴到了燕若灵的脸颊上。

“如雁大人，请不要哭，对不起。”燕若灵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

“为什么要对不起？”苏顷抚摸着燕若灵的脸颊。“对不起如雁大人，我，我不能陪你此生了，我们彼岸或者来世再相见吧，到时再把欠你的，还上。”燕若灵傻傻的笑了，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从来就没有笑过这么好看，突然间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来世，不，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世！”苏顷开始泪崩，紧紧抱住了燕若灵，“虽然只有短短的陪伴，但是我，我很喜欢你！你是我失去又再得到的宝物，我不能再失去了。”

燕若灵静静的躺在苏顷的怀抱里，已经没有了笑容。

“若灵！”苏顷大喊道。

远处站在马车边上的樱若雅叹了一口气。

“唉，本可以不这样的，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樱若雅摇摇头，上了马车，继续往城中去了……

燕若灵的墓碑上写着几句诗：

若能常伴常相随，

怎恋朝暮怨日短。

最是美丽绽放时，

却变飞花随风去。

不怨谁，不怨白芷，也不怨那些人，只怨自己太傻，带着燕若灵来这凶险之地。

十一年过去了，苏顷仍难以释怀，自从燕若灵死后，他就已经觉得这世界没有人是无辜的了，只觉得所有无情之人最该死，风霜在脸上刻上了疤痕。唯有彻底杀死那些无情之人，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渐渐地，自己也成为了无情之人，此时此刻，他第一个想杀了的人，就是那个溟，虽然不知道溟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溟，自己也不会来这中源国都送死。第二个想杀了的人，就是洛嚣，从与自己打斗的人招式看，与自己无太大差异，那些人定是北栎来埋伏自己的，而且后来经过调查，也是知道了这幕后黑手就是洛嚣。第三个人，就是白芷，如果不是当初遇到，答应了他们的忙，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自己就只是中源的匆匆过客，带着燕若灵离开此地了。

如雁大人，我们彼岸或者来世再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