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南思路清晰，不愿意在死亡的边缘继续试探，若能说服慕寒妥协，不失为良策。即便不能，也能拖延时间。

凌正南说完，目光转向秦道禾。

慕寒漠然，闷声道：“若不是聂大哥出手相救，你们会适可而止，放过我姐姐吗？”

秦道禾不以为意，凌正南面色微变，很想开口许诺，如果能够再次选择，他定然不会与聂琰交恶，更不会轻易冤枉慕青。

一个替死鬼，在于都随意便能找出万千人，何须吊死在一棵树上？

可时过境迁，再狡辩已然无用。

慕寒的拒绝，凌正南并不意外，他呼出一口浊气，低喝一声，“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上。”

黑衣人闻言，忍俊不禁。

六人呈现扇形，身法攻势，如出一辙。

见六人攻来，慕寒的气势再次暴涨，龙牙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一剑扫出，剑气纵横，犹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

“纵横荡魔邪，一剑斩群妖。”

黑衣人首当其冲，脸上的惊骇之色凝固，身体如同破碎的麻布，被击飞出去，血流如注，他们毫无反手之力。

凌正南身上的衣服骤然碎裂，与年岁不符的精壮身躯，彻底裸露，细长的剑痕纵横交错。他咧嘴笑道：

“你杀不死我。”

凌飞宇亡魂皆冒，后退数步之后，惊然瘫软在地。

凌正南表面故作镇定，内心惊慌失措，“你我都是强弩之末，何必为了聂琰，继续斗个你死我活？”

慕寒撇了撇嘴，“聒噪。”

话音落下，慕寒的身影已然在原地消失。

他的身法快若闪电，凌正南根本无法捕捉，只能本能的抵抗。

慕寒一连刺出十四剑，分别在凌正南的肩膀、胸口、腹部、双肋、后背、双臂、脖颈，留下淡淡的剑痕。

凌正南四肢冰凉，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望着立在身前三丈不到慕寒，心有余悸，“你不用白费心机，老夫的横练外功，炉火纯青，已然刀枪不入。”

凌正南两鬓白发飘飞，慕寒皱眉凝目，目光从秦道禾身上收回，定格在凌正南身上，“我就不信，打不破你的龟壳。”

多数横练外功，都有难以触及的命门所在，凌正南的铁线拳自然也不例外。

慕寒手持龙牙，再次欺身而上，被凌正南挡下之后，他身子倾斜，双脚快速交错，如同一把长剪，剪向凌正南的双腿。

凌正南迅速后退，慕寒一掌拍在地面上，赫然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在身体腾起，脚面着地的瞬间，他化掌为爪，牢牢扣住凌正南的右脚，一拳轰击在他脚底。

脚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凌正南骤然色变，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一颗矮树上，缓缓跌落，带去飞扬的尘土。

凌飞宇瑕疵欲裂，身子却僵硬非常，“爹。”

凌正南面色潮红，喉咙一甜，硬生生将喷口而出的鲜血咽了下去，挣扎起身，犹如风中残烛。

慕寒面色苍白，欲要痛打落水狗，却被秦道禾喝住，“等等。”

秦道禾面色阴沉，慕寒也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