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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微波(2 / 2)

漪华回到蓝田阁后,爽快地喝了口茶,畅快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蓝莓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问道:“公主,您一直忌惮苍耳仙君,不对,苍耳仙官手里的兵权,这事不是您干的?”

“不是啊!”她轻快地将茶杯放案上一拍,虽然知道这事是声晚干的,但多一个人知道声晚就多一份危险,于是道:“我还真想不出把蝉衣迷晕了扔到苍耳寝房这种馊主意,不过……蝉衣从前喜欢杜仲,苍耳不像是她喜欢的类型啊,眼光变差了?”

蓝莓面色复杂,“这事越传越乱,奴婢要是蝉衣,非得羞得一头撞死。”

漪华也隐隐泛起了同情,“苍耳有妻室,蝉衣未婚未嫁,不过既然都犯了事,就该一视同仁地处罚。天规对男子宽容,对女子这般苛刻,真是不公。”

“苍耳仙官一向清心寡欲,对女子没有兴趣。肯定是蝉衣勾引苍耳仙官的,身为女子,不懂自爱,当然是她的错更多一些!”蓝莓理直气壮地指责,仿佛她是个受害人一样。

漪华忽然觉得心虚,蓝莓的话声声入耳,每个字将刀子一样捅到她的心里。

“公主,你怎么了?”

她僵硬一笑,说:“哦,我刚才在想,忍冬年少莽撞,兵权在他手里甚好,正好解决了我的心腹大患。”

漪华连着两三日都心里堵得慌,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很不寻常,思绪越理越乱,并且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将来自己会不会落下一个“身为女子不知自爱”的恶评呢?

饮歌也很烦躁,父帝宁可将兵权交给不务正业的忍冬,都不愿交给他,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亲儿子!

漪华特意去了趟沧海殿请示饮歌,“我想去杜仲府上吃剁椒麻辣烤鱼,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去,行不行?”

饮歌听到“杜仲”俩字皱了皱眉头,听到“剁椒麻辣”四个字又皱了皱眉头,他自然非常不同意。

“我回拈花小筑吃。”漪华冷漠回答。

饮歌强忍着心中烦闷,说:“让当归和蓝莓跟着,不准离开你一步,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不准喝酒,跟杜仲保持距离,注意你太子妃的形象,天庭里禁辣,所以……”

“知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没等他说完,漪华带着当归和蓝莓就跑了

一道怨恨的目光远远地投过去,接着换成一副亲切的笑脸,端着一盒子小物件,轻巧地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这是您最喜欢的乌木香,紫菀特意带来请您品鉴。”

“没事别来烦我。”

紫菀早就习惯了饮歌对她和太子妃天壤之别的态度,坚强的她并没有打退堂鼓,继续扯着好脸色道:“天帝从前让紫菀汇报您的行踪,紫菀觉得天帝关心殿下,才遵从了天帝的命令。紫菀最近静思已过,既然来到了沧海殿,太子殿下才是我的主人,应该一切听从殿下吩咐,绝不会再给殿下添一点麻烦。”

饮歌的气这才稍稍顺了点儿,“你知道就好。”

紫菀继续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道:“紫菀知道自己不好,容貌、修为、地位样样不如太子妃。紫菀卑微,不敢与太子妃比肩,可是紫菀保证对太子的心比太子妃只多不少!紫菀不愿离开天庭,并非贪恋九重天,而是舍不得殿下啊!哪怕为奴为婢,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紫菀就满足了!要是此生再也见不到殿下,紫菀宁愿一头撞死!”

“行,本殿知道了。”

“紫菀想当殿下的解语花,殿下却把紫菀视若敝履。太子殿下最近心情不好,太子妃忽略了,紫菀却时时刻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倒是提醒了饮歌,他想:紫菀都看出来了,漪华当真看不出来吗,对他的喜怒哀乐不闻不问?

“你把东西放下吧。”

“是!”紫菀喜滋滋地将乌木沉香放置在香鼎旁,随口道:“天妃娘娘说天帝陛下忙于政务,偶尔不解风情,但殿下却面冷心热,最是体贴,娘娘每次说起殿下,眼睛里都带着笑呢!”

紫菀这话说得水平很高,意思是:天妃在天帝面前并不得宠,我在你面前也不得宠,我跟你母妃都是不得宠的苦命人,将心比心,你不该可怜我一下吗?

饮歌自然能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面上仍然是淡淡的,“不得妄议父帝。”

“是……紫菀最近听说一件秘闻,与天帝陛下有关,本想告诉殿下……”

“你说吧!”

“听说天帝昔年曾心悦一位女子,天帝曾说,那女子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天后人选,所以宁愿将天后之位空置,也不立天妃娘娘……”

饮歌蹙着眉,心底隐隐有了答案,仍问道:“那女子是谁?”

“正是太子妃的母亲,已经死了的魔后。”紫菀声音清脆地回答。

当年天帝向□□魔君开战的事轰动六界,饮歌当时年少,天真地认为父帝才对魔界发兵是为了维护六界秩序。□□魔君灰飞烟灭以后,又任由魔后掌管了魔界,不曾为难……后来魔后带领地锦攻上九重天,天庭大捷,天帝表面降罪魔界,背后将魔后的魂魄偷偷养了起来……

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来漪华的母亲,才是母妃这些年不能正位天后的根本原因。

“你平时多去陪母妃说说话,下去吧!”饮歌淡声道。

紫菀婷婷一拜,这是饮歌对她的认可,自是喜不自胜地答应了。太子知道了这些,对魔后继而对太子妃就会存下芥蒂。

饮歌垂下头,自己在殿内闷了很久,香鼎里残余的乌木沉香渐渐燃尽了,侍女进来准备换上新的香,见到饮歌太子脸色阴沉,便悄悄地退下了。

从记事开始,父帝就不怎么关心他的母妃,也不关心他。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于是拼了命的表现自己,只为父帝能夸奖他一句,要是能多来看看他就更好了。

星眠天妃经常独坐窗前,望着孤独浩瀚的夜空,说:“你父帝立了很多妃子,他们就像繁星点点,我只是其中一颗,从来没有特殊之处。”

“不啊,你有歌儿,其它娘娘都没有孩子的。”饮歌自豪地说。

天妃苦笑一声,“再亮的星星也比不上独一无二的月亮。你父帝不疼你,都怪为娘不争气。他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关心你呢?你父帝根本就没把你这个亲儿子放在眼里。”

她是星眠,她是玥,众星不及天边的一轮明月。

在旁人眼中,他有着天下尊贵的出身,但他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家。他几乎没有感受过父爱,所以过多的倾向于母爱的天秤,对母亲越是依赖,对父帝的隔阂就越深。

可是这份母爱是幽怨的、沉重的,天妃在儿子面前无休无止地抱怨自己的夫君,她见不得儿子真心喜欢任何一个女子。所以她经常为难太子妃,在饮歌面前说尽漪华的坏话,故意留下紫菀以免太子妃独占饮歌。

饮歌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对父帝的爱再也没有了期待,母亲的怨言在心底生根发芽,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孤单无助。

他以漪华为人质夺回九重天,立下赫赫功劳,让九重天众仙再也不能小觑他;他想结识妖王,壮大自己的势力;迎娶漪华,是为了心中所喜,是为了将来更好地掌控魔界,更是为了漪华身上的天象预言。

“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六界之巅,让所有人匍匐在我的脚下。”这是饮歌年少时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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