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看见许云周满脸血，以为钱琳琅害怕了，就低声安抚她。

钱琳琅却指着许云周说：“他不是你们家的四少爷吗？你为何说他是下人？”

那婆子是没理的，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这个钱二小姐这么爱管闲事。想到坊间传的那些话，她心里也看不起钱琳琅，干脆装作没听到。

婆子的态度激怒了季挽，他把自己的帕子塞到钱琳琅手中，低声哄道：“先擦擦眼泪。”

转身就变了脸，仿佛一下子在眉间揉了霜雪，冷漠得让人不敢逼视：“你这刁奴竟敢殴打主子，按照律法是要被罚到苦役营的。”

他平时就是张冷面孔，刻板起来连翰林院那些侍讲都甘拜下风，更何况是个内院管事婆子？

那婆子吓得跪在地上，除了求饶什么也不会说了。

这次钱琳琅终于感觉季挽正常了，训人一板一眼的。她见许云周的额头还在流血，就把自己手里的帕子给他按在伤口上。

许云周这才抬眸看了眼她，小姑娘白净细嫩，模样生得甚美，打扮也素净，就是她刚刚哭的那几声属实难听了些。

“你没事吧！”钱琳琅见他的脸毫无血色，不由得有点儿担心。

“死不了。”

许云周语气不好，他现在一肚子生火。他本来是非常有名的中医，正在给人针灸，不知怎的竟来了这个鬼地方，而且过来的时候就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