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低低笑了,“你怎么敢的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血红,带着山雨欲来的戾气,一把将路榆扯下来,扼住她的喉咙,“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
“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他低声道,“真想一起弄死算了。”
路榆被掐得几近窒息,喉咙生疼,眼睛甚至不受控制地留出生理性的眼泪。
氧气越来越少,路榆一瞬间甚至真的觉得自己要升天。
沈康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没有一点作为人的良知。
她狠狠瞪着沈康堪称狰狞的脸,感觉他的手宛如铁壁般卡在脖颈处,路榆不再抵抗。
反正他不会敢真就这么掐死她。
最多是受点折磨。
眼前越来越模糊,开始看不清东西。
直到一声巨响,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破开了房门。
沈康的身体倏的被甩远。
沈辞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颊出现在路榆已经泛黑的视线里。
他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抱起她,又不敢贸然下手,只无措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路榆。
“我没事。”路榆不停咳嗽,大口呼吸才得以缓解胸腔中那似乎能炸裂的痛苦,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哑地不成样子。
她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脖子处的伤口触目惊心,衣服上还有从沈康身上滴落下来的红酒,看起来尤其像血迹,路榆连忙解释,“宝贝,别怕,这是红酒。”
可一点用都没有。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路榆的脖颈处,咸涩的泪水触碰到伤处,有些疼。
路榆缓了好一会,视线才渐渐清晰,这才发现沈辞竟然哭了。
和之前那次不一样,这次他的眼睛肿的不成人样,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绝望和悔恨。
“姐姐。我的错。”沈辞嗓音破碎,“我就是个废物。”
“让他的脏手碰了你。”
他的眼中闪过血一般的痛恨,冷眼看向一旁已经站起来的沈康,一字一顿如在立誓。
“你所掌控、在意的一切。”
“我都会让你看着其一点、一点毁灭。”
沈康歪了歪脖子,眼眸同样冰冷又可怖,低低笑了:“好。”
“真好。”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我拭目以待。”
沈辞打横抱起路榆,一脚蹬翻沙发前名贵的瓷制茶几,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康眯着眼看着沈辞抱着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冷酷又阴森。
“可笑至极。”他低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最让我兴奋的敌人,还是我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猖狂。
“去我的私宅,再叫医生。”沈辞低声对前面大气不敢喘的杨生吩咐,语气中的耐心像是要耗尽:“快点。”
“是。”杨生极快看了他怀中脖子上一片青紫,心中陡然一跳,二话不说连忙开车并联系医生。
路榆神智已经清醒,只是身体还很虚弱,没有丝毫力气,她看着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的沈辞,勾了勾他的手指心疼喊:“宝贝。”
“没什么大事,没看到我还淋了他一头红酒吗。”她勾起一抹极其微弱的笑容。
沈辞像是要崩溃一般,捂住脸,“姐姐,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