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惊雷一般在沈辞耳边炸开，他双眼倏的变红，目光幽幽像是饿狼一般缓慢落在路榆的脸上。

像是没有听清一般，他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路榆压抑地流眼泪，双手推搡着他，“我说我后悔答应你了！”

“你凭什么限制我？凭什么那样？！”

“我去外面随便找个人都比你会尊重人。”路榆觉得丢人，一抹眼泪。

沈辞眼中渐渐变得清明，彻底慌了神。

他连忙抹去路榆脸上的水渍，看她头发凌乱，脖颈上全是他刚才发疯留下的痕迹，懊恼地恨不得毙了自己。

他真的是疯了。

果然人的是永无止境的，在拥有过她后，就一丝一毫都听不了那些话。

“对不起。”沈辞替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声音低而沉，满是歉意，“你就当我刚刚在发疯。”

路榆声音冷冷清清，“你先放开我。”

沈辞静默了几秒，放开了她。

“对不起。”

“我真的错了。”

“我刚刚突然就”沈辞哑口无言，说不出辩解的话。

他闭了闭眼，骨子里就是一个疯子，就在刚刚，因为那么一件事，又或是那么一句话，他就轻易地失控了。

“你不要不理我，其他怎么样都行。”他有些语无伦次，“只要能原谅我就好。”

路榆得了自由就坐得离他远远的，有些头疼地捂住头，又耐着性子解释，“本来今晚我是要和楚鹤讲清楚的。”

“可是你不相信我，硬是打断。”

“好了，现在闹成这样子，你满意了吗？”

沈辞眸光颤抖，只呐呐道歉：“对不起。”

但他说不出他以后不会了。

饶是平时再冷静，刚刚那种惊涛骇浪般的戾气根本没办法压制住，满脑子存在的只是将她锁住，彻底刻上他的印记。

？

刚刚那种毁天灭地的窒息根本没办法很快地缓解，路榆无奈至极：“你有听清楚我的话吗？”

“请你给予我足够的尊重和信任。”路榆强调，“还有，不经过我允许，不许亲我！”

沈辞没有正面回答，摩挲着手指，最后眼巴巴地抬起眼，“那我现在能亲你吗？”

“不行。”路榆简直要气晕过去，“滚开啊。”

“哦，那我就不亲。”沈辞红着眼睛看着她，“我听话了。”

路榆简直要被沈辞磨得没有脾气，叹口气，“我说不过你。”

“没你脸皮厚。”

她看了一眼时间，被这样一闹，已经快八点了，她冲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满脖子都是。

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路榆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到外面去把那个始作俑者吊起来打一顿。

“沈辞！”她吼了一声，“你过来！”

“昂。”沈辞连忙应声，“来了。”

路榆不住拿水冲着脸和脖子，可直到皮肤都搓红了上面的痕迹却更加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