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一听这话，周沫猛地抬了头，眸中是骇人的怒火。

路榆则抱臂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周沫确实欠她一个道歉，借这个机会让她还了也不错。

“我？给她道歉？”周沫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反问出声，“李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成气得暴起，他猛地将桌上的茶杯一放，“反了你了！”

“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吗？”

两人争吵的声音传到了帘外，场面十分难看。

就在此时，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几人走了进来。

楚鹤和程哲宇已经换上了戏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量不高，带着副黑框眼镜，面上一派笑容。路榆在盛世传媒的时候曾和这个男人有过几面之缘，这是和秦越并称盛世而强的经纪人。只不过秦越是冷面兽，方权是笑面虎。

程哲宇当先环视了一圈，目光在角落里的路榆身上一顿，又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周沫，眉头微皱。

楚鹤则没管那么多，他冲路榆比个手势，直接对周沫道：“周姐，在外面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这闹得不太像样吧？”

周沫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握紧了拳头，正要说话，方权突然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不给她一点说话的机会，方权微微躬身向李成道歉：“对不起，李导，这件事是我们周沫的错，我现在这里向您道歉。”

说完，他又看向路榆，朝她颔首，“抱歉，路小姐。”

“周沫，你也和李导和路小姐道个歉。”

“为……”周沫的气焰在方权来时就小了很多，这会被方权眼神一扫，咽下了即将到嘴的话。

方权定定看着周沫好几秒。

气氛僵持不下。

最终，周沫服了软，她整个人都失了气势，声音里满是疲惫：“对不起，李导。”

李成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

接着，周沫看向路榆。

路榆看见周沫眼中闪过强烈的不甘和愤怒，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不起，路榆。”

“没关系，周姐是我的前辈，我们互相理解就行了。”路榆微笑，像是没看见她眼中的意味。

“行行行。”李成像是累了，“浪费这么多时间，今晚全体给我加班！”

全体一阵哀嚎，一直严肃的氛围这才稍稍缓解。

楚鹤趁着人多，走过来和路榆耳语：“姐姐，她没有欺负你吧？”

“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好欺负？”路榆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算了发现了，沉默和忍让从来就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