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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心犹在(1 / 2)

解忧没有待在长乐宫,而是静静的在承乾殿必经之路上等待,路过的朝臣太多,她若想听什么,大可以直接听,大不了,朝臣目光会在她身上停留一段。

反正,她已不管皇甫劦是否会对她忌惮更多。

她并不关心谁会成为新储,她只关心衍儿。

朝廷官员的谈论,令她很是气愤,让衍儿过继给皇后?那琪妃嫂嫂怎么办?她已经失宠,没了皇上庇佑,现下连唯一一个衍儿也要被人抢走吗?那嫂嫂下半辈子怎么过,嫂嫂并没有得罪谁,凭什么就得承受所有一切。

就因为出身低贱?

想当年,解忧母后冰儛玥又何尝不是低贱的人,可却稳稳坐上了后位,栓住了一位帝王心,可皇甫劦,却不是冥邪,也不会像冥邪一般专宠一个人。

看着朝臣皆是垂头丧气出来,解忧想估计皇上又发了什么火,偶然听到路过的朝臣说了什么水沟峡、强匪之内的,她略有不懂,正想上前请教,有一个人却是直接找上她,在她面前恭敬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

解忧也回了他一礼,“莫大人。”

此人,正是今年春末狩猎日认识的新进新官,莫若,只不过如今的他似乎还在原地踏步,与他一同进考甚至名头比他小的新官都是连连高升,偏偏他还是个芝麻小官,在朝堂上连一句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若上次说那番削藩的话是因为他是去年状元郎,那现今他的地位,若再不出点手段,只怕也岌岌可危了。

朝堂分为两派,右相蔺平一派与左相也是皇后的父亲徐光菱一派,无论拉拢哪一个,好处都会很多,只不过这才二十出头的莫若,谁都没有加,在别人不堪的言语里,他便是穷乡僻图里出来的墙头草,只等哪边倒了,便往哪边爬。

解忧感觉得出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目标,很大,只可惜现下才华没有施展的余地,加上那些势力的打压,他若想出头,难!

见到他自己过来打招呼,解忧更不会放过这机会,便问道,“莫大人,方才我听几位大人说起水沟峡,这水沟峡可是什么地方?”

莫若解释道,“水沟峡是蛟河郡与其邻郡必经之地,其中多有商业镖车来回,自然也助长许多人在此峡沟里安营驻寨,前太子,便是死在那地方。”

“看样子,皇上对那地方很是不满。”解忧和道。

“岂止是不满,只差铲平那座峡谷,前太子遗体送回帝都那一日,皇上早已大怒,着令让西陵瑞将军扫了水沟峡,只可惜,几个寨子是收服了,斩了不少人,不过让前太子丧命的主谋,水沟寨却是早有准备,一夜之间卷走了家产,也不知道逃到了哪个地方躲起来,现下过去这么多日,未见将其捉拿,皇上之恨难除,今日大殿上,朝西陵将军发了通火。”

莫若详细道来,解忧也听得仔细,“能够在杀了前太子之后,还能这般从容退去,这水沟寨倒也不简单,难怪西陵将军拿水沟寨无可奈何了。”

解忧才说完,忽然感觉到某道寒光射过来,打了个冷颤,这才发觉,西陵瑞方好走过来,目光正盯着这边。

解忧暗叫不好,西陵瑞武功不错,以他的耳力说不定听清她说了什么,他兴许理解成很直接的意思——连水沟寨都拿不下,他很无能。

许久,直到西陵瑞路过她身边走远,那寒光消失,解忧才松了口气,看来在背后议论别人,还得挑个好的时间地点,若是当面撞着,那才丢脸。

“不过今日蛟河郡那边却传来急奏,说水沟寨一干人竟逃到蛟河郡,现下人已悉数被人擒获,正押在郡守天牢,听候发落。”莫若突然的来一个转折,唇角微微苦涩。

“蛟河郡?我倒好奇是谁擒拿的他们,连西陵将军都没办法的寨子,竟然如此轻易落入他网,那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解忧疑惑道。

莫若的唇角弯的更苦了,“这个人,公主殿下不仅认识,恐怕公主殿下天天来此的目的,为的也是这人。”

解忧微微一震,从他的话语中已猜出这个人是谁。

是……衍儿?

只是她也从未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会被一个不算熟的人如此轻易识破出来,当下略有尴尬。

她与衍儿的传闻,他应该也听过不少。

“公主殿下若想知道七皇子的消息,微臣倒是打听到,七皇子已在回帝都途中,不过两三日,便会回宫。”

解忧再次陷入纠结,她的确想知道衍儿的消息,而莫若给出的,正是她日久以来想要听到的,一时之间,看着莫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莫若不招人喜欢,说话,太直接,可却又一语中的。

“公主殿下,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看得出她的不随意与尴尬之色,莫若不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潇洒的走了。

解忧看着他走远,呼了口气,突然感觉他方才说到与衍儿有关的语气时,有些怪怪的,即便那人是衍儿,是衍儿擒拿了那寨子头目,可他的语气,似乎很苦涩,又有一丝不甘心,似乎又有些不喜欢,很奇怪。

难道,他嫉妒衍儿?羡慕衍儿?不喜欢衍儿?

她甩了甩脑袋,挥去不正常的想法。

虽然平常人羡慕皇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不认为他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很多种想法在脑子里打了一架,解忧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莫若,只要对衍儿无害,暂时可以不管。

解忧待在寝殿里,咬着毛笔,想破了脑子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好,过三天他回来,那时可就离他生辰只有两天了,她得抓紧时间做。

离日子越来越近,解忧也是越来越紧张了,琉璃也只知道公主早出晚归,也不让人跟着,回来后又是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琉璃只能笑笑,公主为一个生辰,也太认真了。

七皇子,明天便会回来了,只是公主这几日一直忙着,可知道与七皇子一同回来的,还有前太子的一位良人?

有些宫人甚至说,在前太子还未去之前,七皇子与那良人便走的有些亲密,现下前太子刚死,许良人却刚好有了身孕。

皇后想拿许良人回帝都,却被七皇子阻止了,甚至七皇子亲自护送那良人回宫,一切的一切,似乎说明,七皇子对那良人,很是看重。

甚至有人传言说,许良人怀着的种,是七皇子的!

琉璃也不知道,公主是否有听到这些,可若是听到,公主便不该会是这种愉快的脸色,似乎,公主真的不清楚。

第二日,解忧很早便醒了,坐在门口台阶边,等人。

每隔一段时间,琉璃都会来报一次,七皇子已进了宫门,七皇子入碧霄殿觐见了皇上,七皇子去了未然宫……

解忧一直等着,他去了未然宫,说不定现在正往这边走。

抬头,看见琉璃急匆匆跑过来,神色焦虑,微微咬着牙齿,“公主,七皇子他……”

解忧没有看到琉璃背后有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不用说,他没来。

她叹了气,兴许他有重要的事情,兴许那件事真的很重要,兴许他会来看她的。

她给自己找一个又一个的理由,试图安慰自己,她要等他。

过了许久,眼看公主从清晨等到晌午,再过一会儿只怕天快黑了,琉璃似有些忍不住,“公主,您还是别等了,七皇子不会来了。”

“为什么?”

解忧不明白,她记得他离宫之前来找她,说过让她等的,他一回来,便会来找她。

她记得的,他不会失信。

琉璃咬唇,“奴婢听说,七皇子去了东宫。”

“哦。”想起什么,眼眸垂了下去,解忧嗓音淡淡,眼角划过一丝苦涩,又道,“是不是那位良人,被皇后刁难了?”

琉璃倒不觉得公主料事如神,意料之中的事,只得点头。

宫中常见的戏码,解忧早已看透了。

皇后不相信良人的孩子是前太子的,认为是个孽种,想强行灌落胎药,许良人抵死不从,甚好七皇子及时赶到救下。

这件事,也惊动了皇上。

皇上得知太子竟有子嗣留下,呵斥皇后竟敢残害皇族子嗣,罚了皇后禁足,令太医院副院正照料许良人的身子,直至安全诞下孩子,今后也不许皇后再接近许良人半步。

大半的太医都储在东宫,许良人动了胎息,一直昏迷不见醒,七皇子遂也一直陪着。

解忧苦笑,她不是不知道那位良人的存在,不是不知道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只是一直蒙蔽自己而已,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现在,她已编不出理由来骗自己。

是的,她骗不下去了。

等了一夜,他还是没来。

看来那个许良人,在他心中分量重一点。

她强装镇定,想起身,脚有不知怎的点麻,还有点软软的。

一步一步走回宫里,脚步微微虚浮,脑袋忽然有点晕晕的,一沉,一头倒了下去。

琉璃在后头惊叫,“公主!”

此刻的吴太医,刚在东宫忙活了一夜,好不容易让许良人母子平安,现下又得马不停蹄的赶去长乐宫,带了两名医僮,入了内殿,便给床榻上的人号起脉。

琉璃急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公主为何突然昏迷,可吴太医只说公主是疲劳又感了风寒,加之公主身子本不太好,这才昏迷不醒。

看着吴太医开下来的药方,琉璃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熬了药给公主,可公主从未喝进去一口,琉璃更急了。

长乐宫人少,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是琉璃与小郭子两人做,忙上忙下,连自己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一整日守着公主。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房间,琉璃苦笑,在这皇宫里,公主信得过的人,又有几个,连对太医院送来的药都得小心翼翼,公主这病恐怕不是吹了一天风导致的,公主身子是弱,可若没有人刻意,哪会这般弱。

也不知今年这皇宫染了什么风气,皇上之前吐血,现今才好不久,接着琪妃又是一直大病不起,现在,轮到公主了吗?

琉璃焦急的看着解忧,守了一日,半夜里自己也不知觉困了起来,两眼慢慢合上,倒在了床榻边。

此时,殿内一抹白衣影子飘然落下,行到床榻前。

张开解忧的嘴,喂了一颗东西,点住某一处穴道,让解忧吞下去,白影便不留痕迹离了去。

第二日,未然宫。

听闻解忧病倒的消息,温可琪一点也不惊讶,更不意外,皇甫劦的作风手段,实在太快了。

解忧与衍儿走的太近,那些闲言风语皇甫劦自然知道,可偏偏衍儿是他心底一位储君人选。

他对她说过的,未来的帝,会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

所以即便他也怀疑太子的死可能与衍儿有关,却也不深入追究,他以为衍儿真对许良人有兴趣,甚至认为许良人怀的是衍儿的孩子,便也出面帮了许良人一次,也算得间接的帮衍儿。

皇后吃了一次亏,更断定那孩子不是太子的,禁足一解除,只怕会更恨那许良人,眼里定是容不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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