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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尝相思粉店之争(1 / 2)

“小同志,谁教你谪仙人是‘粉仙’,你读过书没有?”老人以拐顿地,对稚气未脱的服务员说。

“老爷爷,我读过高中,刚参加完高考,来这里打暑假工,没什么文化,但对李白还是略知一二。”

“还考大学,”老人退了两步,疑惑地上下瞄了一眼,“‘粉仙’,小姑娘,你怎么都不懂,还来凑热闹,你还小不懂事,我不怪你。不过请离我远一点,碍我把这广告给凿了。”老人说完上前继续拿拐捅画。服务员急忙拉住老人:

“老爷爷,您慢点,别摔着了,方才我跟您开的玩笑,其实我是李白的粉丝,知道李白好剑术,还有‘剑仙’的美誉,您说对吗?”

听服务员这么说,老头举起的拐杖垂了下来。他回头对服务员说:“小同志,年纪轻轻就会开玩笑,你是李太白的粉丝,我还是他的粉条呢,了不得呀。既然你喜欢开玩乐,我也不能闲着,就跟你玩一把。李拾遗的诗你能背出十首,我就不跟你计较,要不然今儿就是拼散了这身老骨头,也要把这幅画抠下来!”

“老爷爷,您千万别这样,我可以试一试,如果我能背出十首李白的诗,您说话算话,不再跟我们置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服务员解开身上的围巾,叠成两半,把它放到附近的餐桌上,环顾一下四周的客人大声地说:“尊敬的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小妹我向大家问个好,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方才大家都看到和听到了。老爷爷说了,只要我能背出十首李白的诗,他就不在这里闹腾了。我脸皮厚,接受了他的挑战,劳烦大家chéngrén之美做个见证,不情之处请多多包涵,小女子在此献丑了。”服务员的这段开场白,聚拢过来更多的食客,包括刚才两名要动武的客人。服务员清了一下嗓子说:

“第一首,静夜思》,床前·····”

“打住打住,这首诗不作数,我的拐杖都能背,何况这里有现成的。我先声明,你不能背错字,如果错了,这首诗就作废,另外加背一首。小姑娘,听清楚了?”老人以拐敲击着地板打断服务员的节奏,提醒她注意规则。小姑娘被抢白,停了下来,她调整一下情绪说,听您的,第一首,【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服务员正式亮嗓,便一鸣惊人。她的声音清脆透亮、语调抑扬顿挫、情感真挚,肢体语言收放自如,仪态从容。她迈着方步有节奏地游走在人围中间,声情并茂地吟诵。当她吟完一首诗,在场的客人立马鼓起掌来,为她的表现喝彩。得到大家的赞赏,服务员的情绪更加高涨,接着来第二首--【赠汪伦】: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服务员此时的表演更松驰、自然、自信,把大家当做吟诗的对象,大方的与人互动、交流,颇具风流侠客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女版的青年李白。

小姑娘也善解人意,怕老人站着累坏了,扶着他坐到一张椅子上。老头起初有点抗拒,但后来实在不好拒绝,遂她扶到座位。老人也被服务员的表演吸引住了,他没想到在这个庸俗之地还有人会背古诗,而且背得那么好,甚是难得,心中的敌意不知不觉崩塌、瓦解,饶有兴致地捻着胡须在一旁观赏。

一首首诗歌从服务员伶俐地口中流淌而出,客人的掌声和喝彩声越来越热烈,食客们无不被小姑娘精彩的表演征服,有人甚至陶醉在她营造的诗意中,粉店暂时变成了一场欢乐的诗歌朗诵会。

服务员背到第六首时说,小女子今儿在这里班门弄斧,背诵几首小诗,有什么错漏之处,望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和老爷爷指正,我李晓柏无不虚心受教、照单全收,在此先行谢过。她向围观的客人抱拳行礼,接着吟道:

【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海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

“老爸,老爸,”服务员吟到最后一句,突然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着一身油亮灰白的短衣和七分裤挤了进来,走到老人身边便数落和埋怨起来,“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呀!赶巧让我碰见,您没事吧?我这就接你回去······”

灰衣男的出现,戛然打断了小姑娘的表演。服务员见老人的家人来了,抿笑向老人摆摆手,随后有点失落地走到店长身边说了一句:“店长,我做事去了。”店长应声让她去忙。老人见服务员不声不响地走了,急忙站起来喊姑娘别走,并赶了上去。

但是,老人被灰衣男拦住,劝他不要无理取闹,由她去吧。老人不依不饶地对灰衣男子嚷道:“你来干什么?人家背得好好的,都被你搅黄了,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像鬼出没。你们成心想气死我,整天把我当成犯人似的关在家里,我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都不行。这次好不容易溜出来,但没几分钟就让你们找到了,真是活受罪······”

“老爸,你也真是,出门应该告诉我们一声,你记性不好,万一走丢了什么办?多让人担心呀。再说了,人家小姑娘在这里工作不容易,别为难人家了,我们走吧。”

“你十二岁还尿床的事我都没忘,说我没记性,你记性才不好呢,我不走,除非你让他们把谪仙人的画捋下来我才走。”老人指着墙上的画说完,坐回原来的座位,脑袋歪向一边,不再理会灰衣男子。

老人在跟儿子怄气,店里的人都看得出来了。灰衣男耐心地劝老人,老人不为所动,不睬灰衣男。灰衣男没辙,回头找店长沟通。

店长和灰衣男似乎不陌生,避开群人,走到门外轻声交谈。围观的客人看到诗歌朗诵会的主角已经下场,老人也安静了,再也没什么看头,各自散去。

罗烈坐在门边不远的地方,隐约听到店长和灰衣男说话的内容。那个店长叫灰衣男木总,那个木总在淡话中提到帕金森综合征几个字。听到这些关键词,罗烈把刚才发生的事串联起来,似乎明白了眼前发生一切的可能性。他正想把这些问题梳理成一个条理清晰的故事。但自己的手机铃声突然骤响,他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知道是夏茵打来。他站起来走出店外接电话。

“茵茵,有事吗?”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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