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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之怒(1 / 2)

女子们以水袖掩唇,吃吃娇笑道:“几位郎君亦然是男子,温柔乡,桃花洞,端的是人间风流,不如弃了剑,与我们一同登上极乐可好?”

一名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少女,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媚意扫了一眼殷无极,温温柔柔道:“那位黑衣的大人下手可真重。”她竟是方才逃走的桃花精怪,差点没了命,方才还泫然欲泣。现在站在姐妹堆里胆子又壮了,还敢出言调笑道:“奴家只是想与郎君一夜风流而已,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谢景行听人当着他的面调戏帝尊,冷哼一声,面色冷淡,心里却记了一笔。

殷无极淡淡一笑,负手道:“披着人皮的脏东西,本座可受用不起。”明明口气平淡,却温柔的渗人,道:“靠吸人精气为生的画皮鬼,学了人的样貌与神态,剥了美人的皮囊套在自己的身上,就以为可以在男人堆里所向披靡了?”

他一句点穿对方的本体,让雾气之中的莺莺燕燕面色不愉。

为首的女子啜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道:“奴家见几位仙长来此处,本以为是寻欢作乐,没想到是踢馆的,竟然如此出言不逊……”然后又阴阳怪气地哼笑道:“对女子如此刻薄贬损,活该一生孤寡至死。”

这类精怪天赋使然,最是精通看人,虽说无法算命盘,看出他孤家寡人也不是难事。

而她红唇一启,话便是更加恶毒了:“……以郎君之命格,是踏着他人的命站在这里的,有多少你所爱重之人,为你而死?”

殷无极面色一沉,而比他神情更冰寒的,却是谢景行。

女子说的畅快,妩媚笑道:“郎君身上气息驳杂,看来与我等也是同类人,用他人的修为续自己的命,咱们从本质上又有何不同呢?”

“当然不同啦,这位郎君如此俊美,怕是有不少人心神荡漾,愿意被郎君收为己用呢。”

“也对,我们女子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有人前赴后继的么,啊,想想都嫉妒呢……”

这却是真正戳到殷无极的痛处了,说他寡亲缘情缘,他仍然可以含笑不介意,甚至还能和这群妖物调笑一番。

可若是说他以他人修为续命,却是涉及他体内那块圣人灵骨,间接地辱没了他的谢先生。

他若是能忍才怪。

谢景行知晓他已然生气,也不拦着他。他虽说是个君子,不会主动对女人动手,即使对方是鬼物,但是他在对方恶意攻讦的时候,神色就有点不愉了。

在他看来,说殷无极不好,便是在攻击他这个做师父的。

他徒弟,除却疯魔了点,品性、手段、修为都是顶顶好的。若说有哪不对,也是他未曾教导好,自然师门事师门毕,怎容的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评头论足。

殷无极依旧保持着他淡淡的微笑,甚至还能看出几分可怖的温柔。可他的黑袍无风自动,魔气自他脚下延展,犹如血红的海。

自从进了红尘卷,他一直十分克制,不肯用太多魔气以引起旁人注意,但是被一群看不清形势的小妖骑脸,就让人很不愉快了。

“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不如找找镜子,看自己配么?”

殷无极魔功登峰造极,只是勾了一下手指的功夫,魔气便如锋利的刀刃,将面前如云的女子们自肺腑穿刺,被劲风推着,一路摧枯拉朽地撞破那雕梁画栋的桃源乐坊。然后穿过那一层薄薄的皮肉,把她们钉在墙上。

殷无极的魔气可不是寻常能消受的,只不过穿透皮肉,便让方才还娇媚多姿的艳鬼们惨叫哀嚎起来,一时间,这极乐之地犹如炼狱。

而那些被怨气所控的男人,也如傀儡般木僵着,仰望着墙壁之上钉死的女妖们,仿佛要伸手去抚摸那诱人的肉体,神色痴傻。

风凉夜见他手段酷厉狠辣,神色犹豫,道:“这些女子……”

谢景行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而是拢了袖,道:“一堆怨气催生的脏东西,何必认真。”然后取了风飘凌所赠的匕首易水,挽起袖子,露出一段细白的腕子,一脸淡然地对着墙上钉的整整齐齐,犹如扑棱蛾子挣扎的精怪们比划了两下。

风凉夜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谦逊与温文让他询问:“先生可有要帮忙的?”

谢景行道:“你且看好。”

然后走到一只身着翠色衣裙的精怪面前,她衣料很少,白皙赤裸的大腿让人血脉偾张,即使被钉着求生不得,也要发挥自己的优势,用柔弱无骨的身体去勾引男子。

她方才流下几滴泪,一张芙蓉面楚楚可怜,央求道:“先生可否替奴家求求情,奴家愿意侍奉先生,把夺来的修为都奉给先生……”她倒是心思巧,知道那煞神对谢景行很是看中,求他一定有用。

可谢景行却像是置若罔闻,十分平静地用匕首插进她的腿部,剖开那层表皮。匕首寒凉,触之分离,而那皮下,却不是肉,而全是惨白如絮状的东西,没了人皮的约束,融成黑色的怨气消失而去,露出底下白惨惨的骨骼。

风凉夜一时哑然,随即起了一身白毛汗,道:“这是什么东西?”

谢景行将匕首抽出,见女子惨叫,痛苦不堪,索性慈悲地把她结果。女鬼惨叫后,怨气消散,墙上只留下一具干瘪的骨骼与委顿的人皮,魔气却依然将其钉在墙上。

“鬼女画皮,是一种艳鬼。”谢景行淡淡地道:“诞生于怨气之中,无实体,以色欲维生,依靠吸取男人精气修为提升自己修为,也有少部分本体是怨气中生长的草木精怪,所以会先取了年轻女子的皮囊收为己用,先诱她们投缳、投湖,然后取而代之,久而久之,犹如生前,家人甚至都不会发现她们早已死去。”

风凉夜倒吸一口凉气,道:“前些日子,宫中出了怪事,许多妃子都失踪了……”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在场的女子们,思忖,难道其中也有后宫妃子?

他虽然是首辅公子,却不会去后宫走动,自然不清楚妃子的形貌。可他想起自家异象频发的事情,越发怀疑。

殷无极却是含着笑,对着那对他出言不逊的女鬼,温言细语地问道:“如此,可还有话说?”

那女子修为最高,鬓发散乱,形容狼狈,却像是看见了可怖的鬼一样。

原来那男人温良的外皮只是伪装,可笑她还出言讽刺。

被激起怒意的魔君却是曲起手指,像是在拨弄琴弦一样,操纵魔气勒紧了精怪的脖颈,继续问道:“这桃源乐坊开了多久了?”

“三、三个月……”女子回答道。

“背靠朝中哪一位?”

“……”女子不答。

“不说,我就把你的人皮剥下来,瞧瞧你的本体能不能扛得住。”他的口气是温柔的,甚至还有些诱哄的意味。

以他的反复无常,前一刻温言细语,下一刻杀人不见血都是常事。

他心随意动,话音刚落,乐坊剧震,那雕栏画栋剥落,露出乐坊的本体。那是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有着虬曲的枝干,犹如活物地蠕动着。

赫然是一棵妖树,土壤都已腐烂,充满着血肉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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