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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京师细雨(2 / 2)

陆兆业浅浅点了头,便又转开了视线。

他自是觉得沈兰池还是多打扮一番为好。这身碧藕色太素净,不衬她艳光四射的容姿。

正在此时,陆兆业听到了一道悠悠的嗓音。

太子殿下,麒阳倒觉得不是这个理。陆麒阳笑嘻嘻的面庞,忽而探了过来。他带了几个封了郡爵、整日游手好闲的陆家子弟一道过来,几人插科打诨地说起浑话来。

美人嘛,穿什么都好看。譬如那阮姑娘,便是穿一袭蓑衣,都有人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

说的可不是?柳三小姐那日穿一身男装,也是风姿独特。

正是。陆麒阳笑着接上了,沈大小姐便是这个样儿,穿什么都好看。穿碧藕色,尤其好看。

若是这封信真是仿的陆子响笔迹,那便是有人想把流盗案的脏水泼到陆子响身上。如此做法,能得益者,在这楚国内也不过一人ashash太子陆兆业。至于是谁动手

不知为何,兰池的呼吸陡然快了起来。

在她胡思乱想间,陆麒阳已进了阮家厅室。他走了一圈后,复又出来,捡起地上淌血的斧子,丢入院中一口枯井,道:河间王也在此处,只不过醉得不轻。按照河间王的酒量,怕是明早醒来,就不会记得今夜所发生之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兰池回望一眼晕倒在地的阮碧秋,这才扯上腿软不已、说不出话来的碧玉,跟着陆麒阳匆匆朝外走去。

事已至此,想必阮家会明白该如何做方能得益。

夜色已深,街巷里并无旁人。两人匆匆行至河岸边。只见地上落了一柄不知谁遗漏的纸灯,微曳的昏黄光影照得一侧水波粼粼生光。几只趋光飞虫直绕着灯纱而舞,不知疲倦。

你怎么来了?沈兰池平复了心绪,立刻焦急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若是你出了事,又该怎么办

闻言,陆麒阳的面色忽而一沉。

你也知道方才的阮家极是危险?他用手抓住兰池的肩膀,手指险些扣进她的肌肤里去,如果我不曾来,你怕是就要死在那歹人的斧下了!

兰池失语。

我她微垂了眼帘,听着耳旁淙淙水声,低声道,我死了,一点儿都不要紧,可是你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也无妨;可是陆麒阳不能死,更不能是为她而死。

哪儿来的傻子?他冷哼一声,道,我去阮家,是在追查流盗一事。我有功夫傍身,别说只有刚才那一个人,便是再来十个八个,也能全身而退。你可以么?沈二小姐。

那流盗案不是由阮迎和河间王在查吗?都说是江北流寇一路北上,入了京来,胆大包天犯下此案兰池想到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说。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那便好了。陆麒阳浅浅一叹,道,那行凶者在之前可还与你说了什么话?

他说沈兰池眸光微转,道,说阮迎挡了贵人的路。

你可知他口中的贵人是谁?陆麒阳问。

是流寇之首?兰池试探问。

不,是你二伯,督课仆射沈辛殊。陆麒阳道。

兰池眸光一动,低声喃喃道:我早该猜到的。

二殿下返京之日,马车忽犯癫病坠下崖去,此事亦是沈辛殊所谋划。若那日,你我二人皆未去迎二殿下,那恐怕二殿下便已凶多吉少。沈辛殊这是一计不成,再成一计。陆麒阳道。

兰池听着,心底恍然大悟。

前世的二殿下在返京路上摔下悬崖,去了半条命,许久不能理事,沈辛殊自然有空徐徐图之。而如今她重生了,不知不觉间打乱了沈辛殊的图谋,自然令这桩流盗案提前发生。

你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恼道,原来二殿下返京那日,你就知道了我二伯的图谋?我知道二伯不是个好人,可你竟然也傻傻地跟着二殿下坐上了那架马车,那不是找死吗?

我和二殿下都是武人,当然经得起折腾。陆麒阳横叠双臂,居高临下道,你难道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打草必惊蛇吗?

就在此时,原本寂静的街巷里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又有几束昏黄灯光四处乱扫。那脚步由远及近,伴着嘈杂的大呼小叫之声。

快搜!犯人应还未走远!

竟敢在阮府犯事,真是胆大包天!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麒阳扯下身上沾了血迹的外袍,对兰池道:把手给我。

你做什么?她小声紧张道,我们快些跑吧

把手给我。他又道,声音决然。

兰池无法,只得把手递了过去。陆麒阳用外袍一角擦去了她手上血迹,再用衣服从地上包了块石子,裹成一团,朝河里丢去。那血衣咚的一声落入河水中,倏忽便沉了底。

兰池这才注意到,方才用簪杀人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竟叫她的衣服上一点血迹也没沾着。

一会儿,有人来了,你便这样说。他俯在沈兰池耳旁,低低地说了些什么。

兰池听着他的叮嘱,微蹙了眉,言语间微微犹豫:这可是有些太

正当她踌躇之时,却觉得耳垂上微微一疼,竟然是小世子趁着在她耳旁说话时,轻咬了她一口。温温热热的,让她心底躁动起来。

你!兰池瞥他一眼,低声说,从前怎么不见你胆子这么大?

言谈间,那伙京畿卫兵已提着灯赶了过来。为首的士长见到面前二人,心里已有了几分思量ashash这位小姐一身锦衣,身后还跟着丫鬟,想来是个大家女儿;而那裸着上身、衣衫不整,又嬉皮笑脸的男子,则是鼎鼎有名的镇南王府世子爷。

只要是夜里当值的,总能逮着这位世子爷醉了酒晚归,或是赌输了被赶出赌坊的盛景。

世子爷,您这是士长压低了灯笼,小声道,附近出了事儿,您这个时辰在这儿晃悠,小的也不好做呐。更何况,您旁边这位

不用说了!我都招了!陆麒阳爽快道,是我纠缠着沈二小姐没错!是哪个忠心丫鬟报的官?该赏!

他这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倒让士长琢磨出了面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再看那位沈二小姐,云鬓微乱、面带厌弃之色,正一个劲儿地朝后躲呢,士长愈发笃定了心底的猜测。

想必是镇南王世子在此纠缠女子。

不愧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我可没叫丫鬟去报官。兰池恼道,你输光了钱就罢了,身上竟连件衣服都不剩!你要是没钱,找下人回去取便是,何必纠缠着我?半两银子都不会给你!

我这不是把小厮也押做了赌注么?陆麒阳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让士长都有些同情起这位沈二小姐来了,我输掉衣服,那也是常有的事儿,不信你问这老张头。说罢,他就来拍士长的肩。

爷,您认错了!那士长连忙道,张大哥今晚不当值,我是胡大铁。顿了顿,胡大铁又小心翼翼道,这附近出了桩命案,小的奉命办事,还请您二位跟着一起走一趟。

眼看胡大铁的人便要围上来,夜色里忽而传来一道沉稳嗓音。

奉谁的命?

几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石桥那头竟停了一抬乌金舆顶的皂帏大轿。轿帘半撩,露出稳坐其中的一道人影来。那男子玉冠霜衣,面容英挺,通身天家贵气,原是二皇子陆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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