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圣殿殿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捧着那团血肉模糊的断指走了。小优回以冷笑：她等着呢，她可不怕圣殿殿主来要她的命。

“说吧，喝你的血有什么条件？”天神似乎也被小优折腾得没了脾气，竟难道得的有了一丝好态度。

“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九，否则我保证你一滴血都得不到。”无论身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小优第一个想要保全的人永远不是自己，而是她的九。

“你就这么爱他？他现在可是跟秦小姐关在一起呢，如果他非得跟秦小姐发生关系，我才给他一口饭吃，你说他会不会用饿死来回报你呢？”天神的声音阴阳怪气。

他不再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软肋，为什么不去诛她的心呢？那多有趣。

“你没听清我的话吧？我是说不准任何人伤害九，这其中也包括你。”小优冷笑道，“你堂堂天神不会连这点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到吧？”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千刀万剐。”天神恨得咬牙切齿。换作其他人，他早就用一万种死法对付他了，可是很奇怪他就吃小优跟他来这一套。

“你舍不得的，要是可以的话，你早就把我全身的骨髓都换到你自己身上了，哪还需要喝我的血这么麻烦？”小优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与这个坟场区的最高首脑谈判。虽然她在绝对的劣势里，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会想办法让局势朝对她有利的一面翻转。

“想不到你还有这份聪明。”

“阎罗女不是你的人吗？或许，她不是死于九的手上，而是因为她跟我交换了骨髓。”小优也是突然来的灵感，因为天神为了喝她一口血实在是有点低三下四，她都觉得不习惯了。再想到当年阎罗女可没这么麻烦，所以她觉得天神不是不想换骨髓，而是根本不能换。

“人啊，一旦太聪明了就死得快。”天神居然承认了小优的说法。

“是吗？我倒觉得笨人死得更快，而且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就是做鬼，也要做个聪明鬼。”难得天神肯跟她说这么多话，小优很想从他那里探听到更多的信息。她假装无意地问：“你到底想利用秦小姐做什么？”

“她可是秦要员的女儿，我还能用她做什么？”天神避重就轻，他的虚实怎么能容别人探听到？

“你把她弄成这副模样总不会是为了赖那十万美金的账吧？”小优很想知道秦小姐还有没有康复的可能，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一点，人型怪物可以污染人类基因，使其产生变异。

“我会送她回去，你不用管她了。”天神的声音陡然一变，“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小优的手臂就是一痛，有白幽军趁着她想套天神的话，割开她的皮肉放血。小优只能咬牙忍着，这是天神留着她的价值，也是她保全自己和九的唯一方式。

“你安心住下吧，我不会亏待你吃喝，毕竟我需要优质的血液。但你要敢有别的想法，我会让九第一个死在你面前。”天神在床幔内喝下了小优的血，然后让人把她给带下去。他实在不喜欢聪明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讨厌。

“我要见九，我必须和他在一起，不然我怎么知道他还活着。”小优不怕疼不怕死，她就怕九不能好好活着。

“你好好表现，自然能见到他。”天神毫不客气。在他的神殿就必须守他的规矩。

不过，由于小优的个性过于刚硬，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天神还是允许每天小优来放血的时候，可以远远地看上九一眼。只要确认九并没有受到虐待，还好好活着，小优就会乖乖地放血给他喝。

自从天神喝了万能血之后，他的全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感。不仅身体复原得很快，精力也越来越充沛，甚至连他的白发开始变黑，松弛的皮肤也变得有弹性，整个人越来越年轻。

“真是神奇啊！太神奇了！”站在镜子前的天神都不敢相信他这短短几天内的变化，他的双眼里全是贪婪的光，“难怪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万能血。好好地喂养她，什么补血喂她吃什么。”

“已经把她喂得很好了，她不过是个奴隶，哪里值得您待她这么特殊？”圣殿殿主为了报断指之仇，暗地里想尽办法给小优罪受，比如故意克扣她的饮食等等。但有天神这样的态度在，他做什么都不能太过分，所以心里十分不平衡。

“因为她是最特殊的奴隶。谁要敢在她背后下黑手，就别怪我不客气。”天神瞥了眼圣殿殿主的断指，被一个奴隶咬断手指是他自己没本事，如果还敢为报私仇耽误他的事情，那就罪该万死了。

“不敢，谁敢误您的事啊？”圣殿殿主在天神面前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即便是天神最虚弱的时候，他也不敢生出替代的心，更何况现在天神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他就是不甘心放过小优，于是又向天神告状，“不过，那小贱人很不老实，每次见到九都要用暗语对话。”

“那你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吗？”天神一问话就把圣殿殿主给咽住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心虚地答，“我还在想办法……”

“那就上点心。”天神这是在敲打圣殿殿主别把精心都浪费在怎么报复小优上，他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办。他问：“让你准备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天神放心，一切都在按您的计划进行。国会和人类犯下那么多罪行，到他们该还的时候了。”

“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前功尽弃。”天神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圣殿殿主刚出去，天神卧底里的一面墙就动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他带着黑色的面具，只有漆黑的双眼和方方正正一抹深色的唇裸露在外。他单膝跪到天神的面前，如信徒一般虔诚地喊道，“父亲——”

天神伸手划过了那张与他并不十分相似的脸，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温情，“养了你这么多年，是你出力的时候了。”

年轻男人激动地握住天神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是，父亲，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天神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去吧。”

那人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从来不敢违逆天神的意思，这次壮着胆子没有立即执行他的话，是因为他还要事情要恳求，“父亲，我——”

天神已经挥手打断他的话，“还不快去？”

年轻男人紧张地望着天神的神情，到底没有把到嘴的话给说出口。他沿着进来的路退了出去，天神的卧底里又静了下来，仿佛谁也没来过一样。

天神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看向儿子离开的方向，可他的情绪却越来越差。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感到自己对万能血产生了依赖性，每天对血的需求量越来越大。

他忍了忍，忍得口干舌燥浑身不舒服，最终还是决定把小优带来，再喝一次血。

小优总是面无表情地任由白幽军割她的肉放她的血，不过是疼一会儿，她的皮肉很快就能长好。更何况每放一次血，她就能远远地见上九一面。她心底甚至希望天神每天能多喝她几次血。

连天神对她的表现都越来越满意了，“你倒是越来越听话了。”

小优的眼神很是有些呆滞，“只要不伤害九，我会一直这么听话。”

天神一时满意得过了头，就随口答应让她去见九一面。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但对于小优和九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圣殿殿主硬是按着小优的头，逼她磕头跪谢了天神的恩典。

“小优！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隔着笼子，九虽然仍旧无法把他日夜牵挂的女人搂在怀里，可他总算可以牵着她的手，可以去触摸她的脸了。小优一定没照过镜子，她的脸色苍白像纸一样，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看上去瘦骨伶仃，已经脱了少女应有的相貌。

“我还好，你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小优把脸枕在九温暖宽厚的手掌上，心头一片酸涩。如果不是每天还能看九一眼，她怕是要疯了。别说这几天了，就是一天都撑不下去。

“没有。”九摇头。

其实天神把他押去问过话，由于他始终不肯吐出任何有关他爷爷的秘密，被打过几回。无论被打得有多狠，他都不吭一声，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打他的脸。因为他不能让小优看到他有伤。

“你骗我，你身上的伤都哪来的？”眼尖的小优早就从九的衣领处看出了端倪。

“被秦小姐挠的。”被逮个正着的九，就知道跟小优嘻皮笑脸，以图蒙混过关。

“秦小姐呢？她不是跟你关在一起的吗？”小优记得上一次她见九时，秦小姐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