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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2月5日(1 / 2)

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第十三章12月5日

“这个麻雀工程暗藏的玄机简直太多了。”

早晨上班的时候傅铭宇站在离二号锅炉十几米的地面上,看着像磊积木一样一点点向上攀升的锅炉钢架,按着dd公司技术组的计划书汽包吊装到位锅炉受热面的安装才算刚刚开始。也就是说真正的主体工程还没有开始呢。至于说省煤器的安装还排不上日程,日方已经对所有有质量问题的省煤器开始进行更换,在安装之前他们一定保证省煤器不会再出现一点的问题。工程之所以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事先做好了完美的计划。正要朝着二号锅炉走去的刘新生看到傅铭宇站在下面,就来到了他身边,刘新生跟他说工程暗藏玄机傅铭宇心里想到的是,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对日本xx公司的设计有了让他称道的地方,要么就是对设备又有了新的看法。看到别人的长处不是啥坏事,只有看到别人的长处才能知道自己的短处,只有知道自己的短处才能找到发展的方向,才有超过别人的机会。在他说到“麻雀工程”这几个字的时候,傅铭宇感到有些奇怪,尽管他已经好几次听别人把这里叫做“麻雀工程”。

“为什么说是麻雀工程?”在傅铭宇向刘新生问起这回事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些疑惑,就像给人起了一个外号,总是应该有些来头的,于是在刘新生还没有告诉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又提出了另一个假设的意向,“难道是这里的工程小得用麻雀来形容吗?”

“不,不,跟这里工程的大小没有一点的关系,这个的工程无论从规模还是安装的任务量跟国内的大型机组比起来都不相上下,设备和技术更可以说是工程里面的精品。只是这里食堂的麻雀太多了,用工字钢做屋架的食堂只安装了一个蓝色彩钢瓦的尖顶,三面都肆敞大开着,没有人吃饭的时候成了麻雀自由出入的场所,麻雀的胆子越来越大,开饭的时候工人们刚刚吃完饭,它们就拉帮结伙的跳到桌子上捡工人们掉在桌子上的剩饭,有人走过的时候又都哄的一下飞了起来。”

傅铭宇听到这个说法只是笑了笑,没发表一点意见。甚至觉得麻雀到食堂里面捡剩饭并不是啥坏事,反倒食堂里的人更应该把卫生好好的搞搞。

来到这里难道仅仅是把这里工程干好,其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吗?就像是一个人,只要每天都能吃得好睡得好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吗?

麻雀,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不起眼的小小的生灵,正因为它们所处可见,正因为它们对生存的环境要求不高,才不会引起人们对它们太多的关注。麻雀在这里似乎也得到了跟人一样的生存的权力,新加坡法律禁止扑杀任何野生动物。

刘新生走了,傅铭宇抬头看了看天,一架灰黑色的直升机不知搞什么名堂哄哄的在裕廊岛的上空转了好几个来回,这么小的国家直升机飞起来也显得缩手缩脚,稍稍一加油就容易侵犯邻国的领空。

天灰蒙蒙的,尽管可以说算是一个晴好的天气,这里离太阳太近了,常年的高温,被大海包围的小小陆地就像桑拿房里长期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蒸汽,跟大连的晴天比起来差远了,缺少那种晴天里清清爽爽的感觉。傅铭宇并不是随随便便的走走看看,他很想看看那二十多个印度人到底干活咋样?最主要的是跟中国人的关系是不是相处的融洽。

有一件事傅铭宇显得很关心,那就是再这样酷热的天气里,一定不能让工人们中暑。在集装箱的仓库旁边一张大大的遮阴伞下面有两个保温桶,一个里面装的是茶水,另一个是绿豆汤,他特意的叮嘱过食堂里面的人,每天至少要对保温桶清洗两遍。为了防止他们偷懒还在保温桶的旁边专门设了一个表格,把每天清洗换水的记录都要详细的记录下来。除此之外他在外面口渴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喝水。

250履带吊已经把一组在地面组合好的井字形钢架安全起吊并安装到位,傅铭宇看了看表,时间是上午九点。吴爱民、苏芳达还有一个新来的印度人正在组合第二组钢架。

重要的工作他是每天都要亲及检查的。

12月5日,星期三,天气晴。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吴爱民继续安装二号锅炉第二层钢架。作业任务安全风险等级,二级。作业人员人身安全等级,四级。

这是傅铭宇检查吴爱民这天填写的工作日志。每个工作组每天上班作业之前第一件事都要填写好这天的工作日志。风险等级是一级的,就意味着容易发生重大的人员和设备事故。二级的意味着会发生较大的人员和设备事故。之所以每天都把吴爱民的工作风险等级都提高到二级,除了这样的工作确实有一定的风险,再就是对于这样等级的作业dd公司一定着重加强管理和监督。

安全实在是太大的事了,如果安全上出了问题,如果一个人出了事会引起很多跟他有关联的家庭的人正常生活。一台大型机械出了事会引起一个厂子的经济利益的,整个工厂所有的人都跟着受损失。

这样的正规化的管理模式已经在同行企业里都在严格的执行,早已杜绝了以前那种蛮干胡干乱干动不动就出事的现象。从上班开始傅铭宇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吴爱民他们工作,只要有一点点在他看来存在的安全隐患发生都要立即的制止,当然吴爱民也是在处处谨慎小心。

“新来的印度人怎么样?”傅铭宇问吴爱民。

“还行吧,就是有点滑头,有时让他干活的时候,明明他知道该干什么,却总是把两只手掌掌心朝上伸到你的眼前,带着一脸装糊涂的样子跟你说,不知道,不知是谁教会他这三个汉字,比咱们说的都好。”

在吴爱民跟傅铭宇说起那个印度人的时候,那个印度人看到这个个子不高脸上有点黑不溜秋的中国人在领导面前说话的时候在学着他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在告他的状,跟苏方达在一起干活的时候格外的卖力气,傅铭宇看了看那个印度人。

“我知道,很多的印度人一向都很懒的,也许跟咱们在一起干过一阵子就会好了。不过千万得保证他们的安全。”傅铭宇没有像工人那样亲自动手作业,但他一点也不比别人显得轻松。高温高热的天气就像让人厌烦得不得了的讨债鬼一样,每天都会没完没了的追着人们。身体略微发胖的傅铭宇身体里的汗液比别人显得更发达,没一会儿银白色的作业服让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累的时候就歇一歇,一定要多喝水。这样的天气里一定要及时的补充水分。”说完傅铭宇就朝着仓库旁边饮水点走去。

“嘭!”的一声一个异乎正常的声音从锅炉钢架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尽管这样傅铭宇朝着饮水点走去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在这堆到处都是由钢铁堆积起来的大家伙里进行安装作业,偶尔有一两声的相互撞击的声音传出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已经猜测传出声音的位置是从那伙安装落煤斗的地方传过来的,他之所以把其余的作业的风险等级都定为四级。就意味着那一定是很安全的,只要是工人不是在作业的过程中睡大觉,就不会出什么事故的。

一台荷载起升五吨的卷扬机在吊起一个只有两吨重的物件,就像一个体格健壮的家庭主妇手里拎着一筐蔬菜从菜市场回家一样的轻松。

仿佛有人朝着发出声音的那边跑了过去,接着又有人从那边跑了过来。跑过去的人是听到那边传出有人发出异常的叫声想去看个究竟,跑过来的人是确定那边已经出了人身伤害事故来找傅铭宇的。

“傅经理,落煤斗那边出事了?”跑过来的人满头大汗的说,满头大汗对于任何一个在那里工作过的人来说都不会把他跟发生事故的严重程度联系在一起,即使是一个正常的人只要他的身体活动超出正常人的范围都会满头大汗的。

“怎么会出事呢?”在傅铭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不相信那个跑来报信儿的人说的是实情,接着就又问了一句,“伤到人没有。”

“就是伤到人了我才跑过来报告你的。”

“伤得严重不严重?”

“应该是很严重,那个人流了很多血,已经倒在平台上起不来了。”

傅铭宇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到饮水点,一口水没喝就跟着那个人跑了过去。

一个穿着dd公司新发的银白色的作业服的印度黑小子躺在平台上,他的肤色即使在正常的时候也是黑得要命,也许受到伤害的地方还没有让他完全体会到难以承受的痛感,因此从他脸上的表情还看不出他有多么的难受。从透过新鲜作业服流出的红红的血液来看,他们身体里流的血液跟中国人是一样的颜色,由于刚刚发生事故,血管里的血小板就像抗洪抢险的官兵正组织力量还没来得及达到快速的止血和凝血的效果,也许是这一次受伤的是很大的一根血管,血小板做不到尽快的止血和凝血的程度,红红的血液从作业服的下面还在继续往外流。

“快,把他的上衣帮着给我脱下来。”傅铭宇抬头一眼看到了刘新生也到了出事的现场,“刘新生,赶快打电话联系人要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人们并不知道傅铭宇的要脱掉那个受伤的印度人的上衣是抱着什么目的,凭着他的权威没有人不服从。

“把衣服给我撕成布条。我要给他止血。”

在傅铭宇开始准备给那个印度人止血的时候,受伤的印度黑小子嘴里偶尔的说出几句印度话来。

“你们都站在那里傻看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帮忙。不要挪动他的身子,把他流血右腿给我轻轻的抬起来。”这个时候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听到这边出事了很多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跑了过来,傅铭宇几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叫着,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原本是指着围在旁边的那些中国人说的,尽管那些印度人听不懂中国话,但看到别人动手他们也挤了过来。

“全部散开,都挤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看热闹吗?”好多的人看到傅铭宇发怒了又都悄悄地离开了。那些印度工人即使离开了出事的地点,并没有走远,眼睛一直在盯着傅铭宇还有几个中国人。那个亲眼看到事情经过的印度人在跟他们同伴讲述整个的过程。

“啊!”的一声受伤的印度黑小子发出了一生疼痛难忍的叫声。紧接着亮晶晶的汗珠顺着他的脸上滚了下来。

“你能不能轻点?”其实那个人已经很轻了,对于一脸怒气的傅铭宇自认倒霉,没有说出一句话。

“联系好救护车了吗?”傅铭宇问刘新生。

“十分钟之内一定赶到,不是医院的救护车,是裕廊岛专门用来处理突发事故的救援车,医生护士和基本的救治药物样样俱全。”

在救援车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傅铭宇已经把伤员的血给止住了。

“他刚刚在说什么?”傅铭宇指的是在给他止血的时候,他说的那几句印度话。

“他说的是印度土话,我也听不明白。”刘新生说完用英语跟旁边的一个印度人说,“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眼看着钢丝绳断了,想跑没有跑掉,结果给打倒了。”

那个跟刘新生说话的印度人接着又跟受伤的人用印度土话不知在说什么。他们一定在说事故的责任和起因完全不是因为他导致的,受伤的印度黑小子正要说出什么,被傅铭宇给止住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事情总会弄明白的。”

“你在干什么?请你不要在哗啦、哗啦的制造噪音了。”

他是在说一个叫赵西海的中国人,他正准备用手拉葫芦把因钢丝绳断裂掉在平台上的落煤斗吊起来,落煤斗就象有人在生气的时候动不动就摔家具摔坏的搪瓷脸盆一样,摔得严重的变形了。因为在作业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再一个作业的平面上,其实在傅铭宇的心里已经完全的把责任怪罪到赵西海的身上,怪他在作业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照看好那个受伤的印度人。即使从外表上不能确定那个受伤的印度人具体的年龄到底有多大,不过从他一脸茫然和稚气的脸孔上看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果不是遇到这种意外的伤害从他如同抹了一层油铮亮的黑色头发,亮闪闪的的眼睛,还有脸上泛着那层淡淡的将要褪去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细细的绒毛上完全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小伙子了。

听说这边出事了,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跑到了出事地点,有的人看到傅铭宇就在出事的地点,又悄悄地躲了起来。吴爱民、苏方达还有跟他们在一起的印度人巴布也来了,巴布一见到倒在地上那个印度黑小子,就扯着苏方达的手一脸惊恐地叫着一个名字,“阿布,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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