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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阴阳客第二章 第一案(1 / 2)

这破房子,倒贴钱咱也不租!窦大宝铁青着脸说。

我忙把他拉到身后,再看老陈,竟然嘴角微微扬起,明显露出了嘲弄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同于寻常人的气势。

我对老陈说,我先把房子看一遍。

他显得很不耐烦,但还是把那串钥匙随意的丢给了我。

我硬拉着窦大宝上了楼,二楼同样是一个大间,床和其它家具倒是齐备,只是款式都很老旧了。

窦大宝瞪着眼说:

这房子忒丧气了,再便宜也不能租!要是单纯的对着墓地也就算了,你看看楼下那都是什么啊?这根本就是个给人请灵牌的铺子!

我示意他小声点,压着嗓子问他:你看没看出,这个陈伯有什么不对劲?

窦大宝用力点着头说:

的确不对劲,这么大年纪了阴不呲咧的,还以为这破房子是他娘的风水宝地,别人哭着喊着抢着租呢!

别瞎说!

我摆了摆手,走到后窗边,隔着窗户往楼下看,后边是个十多平米的小院,一边是两间小平房,应该是厨房和厕所。

这房子实在是够年头了,也的确不适合年轻人居住。

可来了这里以后,我开始相信,那条短信应该是段乘风本人发给我的。

他也绝不是瞎操心,单单替我找个住所。让我来这儿,必然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我让窦大宝别再多说,拉着他下楼到后院看了看,回到前面对老陈说:

这房子我租了。

老陈咧了咧嘴,那就给钱吧,我只要现钱。

我点点头,一边掏钱包一边指了指货架上一个刻了字样用来做样品的灵牌,假装不经意的问:

陈伯,这灵牌是您刻的?您是帮人请灵牌的?

老陈又恢复了那种不耐烦的神情,拧着眉头说:

是我刻的,我不光帮人请灵牌,还帮人刻碑呢!不过我现在都在家里干活,这里就空了。

我朝对面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数出提前准备的房租交给了他。

呸!

老陈朝手指上吐了口唾沫,边往外走边嘀嘀咕咕的说:

早该来了耽误生意不说,还他娘的害我少收两个月的房租。

哎,我去

我拉住想要发作的窦大宝,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吭声。

等老陈离开,窦大宝终于忍不住给我当胸来了一拳,你脑子进水了?干嘛非得低三下四的租这破房子?

我走到货架旁,拿起那个刻字的灵牌擦了擦,抬眼看着窦大宝说:

我当初和潘颖进到31号地下的那座庙里,那里不光有拴在一起的泥娃娃,每个房间都还有两个灵牌。

我把灵牌举到他面前,那上面的字迹,和这个灵牌一模一样。

窦大宝愣了愣,说:

你的意思是庙里的灵牌是这个怪老头刻的?

我把灵牌放回货架,走到柜台后摩挲着藤椅的靠背。

噢,我下回来,给你把藤椅上的坐垫带来,那是小包租婆专门给你

窦大宝说了半截反应过来,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转过脸去了。

我过去搭住他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说:

不用替我担心,瞎子说的对,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走,帮我把行李搬过来,然后咱哥俩喝酒去。

晚上送走窦大宝后,我回到新家,关了门,走到柜台后,透过窗户,隔着飘落的雨丝呆呆的看着河对岸的那些墓碑发呆。

半晌,坐进藤椅,在黑暗中点了根烟。

女骗子,你一定要来找我,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撑不住的。

转过天一早,我冲了个澡,回到二楼的房间,对着衣柜上的穿衣镜照了照。

片刻,转过身,扭过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位于我后背靠近右肩位置的那片印记。

这印记是我在地下大殿里被金甲怪虫用长足的尖端砸中后留下的。

在被砸中的那一刻,虫足上针一般的刚毛,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后背。如果不是背包里的泥娃娃替我挡了一下,我应该已经没命了。

可尽管经历了生死,我最终还是没能把她带回来

我还记得在满归镇出院那天最后一次换药,瞎子说这片伤疤像是一把刀,窦大宝和潘颖却一致认为,反过来看,这像是一个鬼爪子。

而且窦大宝还特别强调,这就和我们跨过忘川河时,奈何桥下伸出的那些爪子一样。

管它像什么,从今以后,我就只等你回来。

我对自己说了一句,拿起床上崭新的警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走进平古县公安局大厅,我还没看清状况,就有一个路过的女警在我手臂上扒拉了一下。

你哪个局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女警眯起眼睛看着我问。

我朝她敬了个礼,你好,我叫徐祸,是新调过来的。

女警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却又很快眯起眼,带着顽皮的笑意说:

噢,还连警衔儿都没配发呢,警校刚毕业的吧?那你可得喊我师姐。

我看了看她的肩章,喊了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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