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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寒你不行(1 / 2)

吴之筱询问了州衙堂内堂外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做了笔录,签字画押,不曾遗漏一人。待这些事做完时,天色是真的晚了,便索性留在州衙里用饭。

按着州衙的规矩,散衙后堂审未结束而被滞留于州衙的人,州衙应当提供饭食,所以今日前来状告赵知州的这些人也在州衙里用粗饭后再回去。

正堂里,吴之筱坐在方桌前,桌上是一碗小白菜清汤,一碗稻米饭,一碟豆腐虾仁和一盏清茶。这是州衙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饭食了,吴之筱没有嫌弃地余地,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

她吃饭时不言语,坐在堂内吃饭的主薄和账房先生也都不敢说话,可她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吵嚷声。

正堂外,三十六个河工个个捞起袖子裤腿,坐在正堂外两道石阶上,埋头扒拉着衙役给他们准备的饭食,一大碗豆腐泡饭,个个吃得哗啦响,津津有味。他们说话声大,大笑着,交谈着,一会儿有人问衙役开水在什么地方,一会儿有人起身去找如厕的地方,穿着草鞋跑起来啪啪啪响,好生热闹。

吴之筱寂寂饭毕,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后边草草漱了口洗了手,再拄着拐杖出来,照旧坐在案前。她看着下边坐着的主薄和账房先生,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赵子寒那个杀千刀的,自己做了错事,倒给我惹了一身的麻烦,害得我饭都吃不好。”

主薄和账房先生坐在漆红木椅上,低着头不敢接话。

她仰着脖子,双手垂落在座椅两侧,晃晃荡荡,她半眯起眼假寐着,幽幽开口,嘴里没一句好话。

“赵子寒简直人面兽心,白天看着挺体面一人,晚上就背着我暗搓搓地搞七搞八,搞出这许多事情来。”

“赵子寒这人身体明明不行,还整日逛什么妓馆,中看不中用,去了也是浪费钱。为了有钱去逛妓馆,他现在居然还克扣河工血汗钱,个没良心的。”

“赵子寒这个浪荡负心汉,几个月前他还和本官相好,本官为了他不知背负了多少祸水骂名,现在呢?本官偶尔碰到他的手,他都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夜里去祸害哪家小娘子去了。幸好本官没同他好,这种贪官污吏,简直辱没了本官的名声!”

“赵子寒就是活该,报应!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蛊惑本官与他亲近,再趁机抢走本官的好东西,这人简直太贼了。”

“本官早就看出来赵子寒不是好人,现在果然是应验了……”

就在吴之筱絮絮叨叨赵泠坏话时,外头那些闹哄哄的河工突然不吵了,大笑声与说话声也都渐渐熄止,耳边似在听着吴之筱的话,又似想要说什么却不敢。一人压着一人的手,一人给另一人使眼色,想要站起来的人被迫坐了下去,想要说话的人不得不闭了嘴继续扒拉碗中的豆腐泡饭。

吴之筱那双半睁的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口中仍旧不打算放过赵泠。

“赵子寒!”她倏地坐直起来,小手扬起落下,猛一拍桌:“这个狼心狗肺的狗官!!黑了心肝的……”

“吴通判!”堂下坐着的主薄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赵知州这人平日虽冷冷的,但也关照过吴通判的。冬日里赵知州其实不怎么烧炭,也就是怕吴通判你冷,他才命我们日日在签押房里烧他那份冬炭。现如今赵知州身上遇着点麻烦了,你也不能这么快就落井下石的呀,更不能这么诋毁他的。”

账房先生虽不说话,却也在一旁点头同意主薄说的话。

主薄一开口,正堂外那些河工也就都压不住了,想说话的开口说了话,想起身的也都纷纷起身,冲正堂内的吴通判道:“就是就是,赵知州再怎么说也是一州的知州,还没怎么样呢,吴通判怎么可以这么骂他?”

“赵知州是个不错的知州,我觉得他还挺好的,吴通判,你别这么骂他了。”

“我觉得他们说得对,赵知州是个好人,吴通判你不能这么骂好人的!”

“就是这个道理,赵知州人蛮好的,不能骂他这么凶的。”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些人明明是来状告赵知州的,吴之筱骂他,他们这些人不附和也就算了,一个个竟都替赵知州说起话来,真是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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