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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1 / 2)

玄武领了命,持着那枚象征侍女身份的令牌,很顺利地离开了镇峨府。

教zj主说,他不必伪装身份,继续隐藏在镇峨府了。

所以,这“碧桃”的名字,也该还给那位明眸皓齿,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了。

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也很圆满,唯一的纰漏出在那位大公子身上,玄武门竟然没有一人查出他的底细,他们起初还以为他没有任何威胁,就是个浮浪的纨绔子弟。

玄武拐过几zj道弯,将身形隐于阴影之中,边走边活动着手腕,心中暗叹一声。

结果,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张漆的底牌究竟有多少,藏了多少的拙,埋下了多少的线。

镇峨城中的玄武分门是个毫不起眼的古董店,大隐隐于市,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寻常,甚至还有几zj破旧,店主显然是个不勤于收拾的人,墙角处都积了灰,结了蛛网。

房梁上的铃铛晃悠悠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是穿堂风过去了。

圆脸杏眼的小姑娘跨过门槛,发髻上插着一根样式精致的银簪,原本是笑眯眯的,却在进入古董店的一瞬间,敛去面上的所有表情,眼底如古井无波,沉静冷淡。

这古董店平日里也没有人,只剩个年过半百的店长,翘着腿悠闲地剥核桃吃。

店长慢悠悠抬眼看了看zj,顺手往嘴里喂了个核桃,语气如常,说道:“欢迎回来。”

玄武向老人颔首示意,绕过他那把晃悠悠、几zj乎要散架的躺椅,途径柜台的时候,将那盏亮着微弱烛光的明灯也一并拿了去,然后,他掀起帘子,踏进里屋。

里屋就是店长平时的住处,朴素简单,好歹不脏,是认真打扫过的。

他把手伸进床底,在床板上摸索了一阵,摸到一处不明显的凸起,按了下去。

身后的墙面悄无声息地露出一道暗门,铜制的,没有孔,泛着冰冷坚硬的光泽。

玄武走过去,两短三长,如此敲了五下,没过多久,门后很快就传来了嘶哑低沉的声音。

“编号,姓名,口信。”

“零,唐琢,镇峨府的任务已经结束,不日便可返程。”

玄武门的人虽然都自称为“玄武”,人人却都还有个编号,供门内弟子使用。而他们在进入玄武门之前也都是有姓有名的人,只在门主与守门人保留的名册中有所记载。

铜门吱嘎一声从内打开了,守门人微微欠身,半张脸藏在黑暗中,说道:“恭迎门主。”

玄武——或者说唐琢,他其实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念出的时候就好像说的是别人,每一个字音都是陌生的,在唇齿间被嚼碎,说完之后就又咽回了腹中,消失不见。

低头望去,暗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石阶,向下延伸,好像没有尽头,蜿蜒涌入黑暗之中。

唐琢点了点头,走入门内,他将手中的灯放在身前,照彻眼前的道路。

灯火微弱,却还是能够借着这道光芒看zj清楚两侧漆黑石壁上所绘的彩画:蟒蛇缠绕在巨龟上,蟒蛇的鳞片描绘得很细致,栩栩如生,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在缓缓游动,巨龟的鳞甲坚实zj,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颜色暗淡,却有种泰山般的厚重。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守门人将铜门重新合上了。

“那姑娘如何了?”唐琢接过他手中小巧玲珑的钥匙时,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守门人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唐琢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微微抿起嘴唇,不免追问道:“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玄武门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还是说,她逃走了?”

“都不是。”守门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zj窘迫,好像很尴尬,他斟酌了半晌,还是决定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自家的门主,“您最好多留意一下,我觉得‘肆’要zj退出玄武门了。”

言已至此,唐琢心中虽然纳罕,却没有继续追问,决定先亲自下去看一看zj况。

石阶两侧的玄武壁画蔓延整个墙壁,从首位的台阶到末尾的台阶,烛影绰绰,这壁画上的两种动物好像都活过来了一般,追随来者的脚步,向下奔腾,最后止于另一道门前。

唐琢顺手把那盏将熄的烛灯放在一旁的石台上,取出守门人给他的那把钥匙,插入门上的锁孔中,钥匙严丝合缝地嵌入其中,然后,他缓缓转动手腕,大门应声而开。

镇峨城中的十名玄武门弟子,就都在这里面了。

见唐琢回来了,这几zj位玄武门弟子的表情都有些怪,和守门人那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

到底发生了什么?守门人为何要zj说肆想要退出玄武门?

唐琢的目光略略一扫,所过之处,那些弟子纷纷底下了头颅,仿佛晒蔫的稻苗。

肆不在其中。他当然是不在的,他现在应该在更深处的牢狱那里看zj守碧桃。

“谁能告诉我,我不在玄武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zj?”

那九名玄武门弟子,你看zj你,怯生生的,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半句话来。

唐琢心中愈发觉得奇怪,正要开口追问之际,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一声风响,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冽起来,略带杀意,回身反击,袖中弹出淬了毒的短刀,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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