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黎曼并未露出诧异的神情，平淡的点点头，黄子巽是重庆的人她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确定的证据，直到他暗杀了宫本福子教授。倒是一旁的莫桑感到惊讶不已，虽然她也听黎曼怀疑过他的身份，没想到真的是军统隐藏在巡捕房的人！

黄子巽见黎曼并未惊讶，低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黎曼轻轻摇摇头：之前只是怀疑，确定是在日本的晚宴上因为你动手杀了日本化学教授留下的玉佩！不然，我怎么会赴约！

说完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递给黄子巽，上面隐约还能看到印有的艹字头。

物归原主！

黄子巽接过玉，恍然，原来黎曼原本就不打算拿玉佩威胁他做什么，随口说了声：谢谢！

黎曼没有接话，只是将湿手巾递过去，让他自己擦一下脸。房间的气氛有些安静，莫桑见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好插话，尴尬的站在旁边。

咳！

黄子巽左手用力擦一下脸的，稍微转动一下就拉到了受伤的右手，忍不住憋着疼痛咳了一声。

莫桑在一旁也看到了，脸上有一些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一下，可是他又没有开口，总不好自己凑过去，脑海里的想法很活跃。黎曼也听到他的声音，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没有迟疑，伸过手去：我帮你吧！

黄子巽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这是不是不太方便？心里想着即便是擦脸也算是肌肤之亲吧！还有点自己借伤占便宜的感觉。

不碍事！

闻言，黄子巽也没再别扭。黎曼把手巾过了一遍水，轻轻摸着他的脸，湿布擦拭着。宽宽的额头，菱角分明的脸颊，浓浓的眉毛，指尖滑过的皮肤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粗糙的男人。

黎曼也是第一次这么帮别人擦脸，心脏有些紧张的跳着，只能憋着气硬着头皮轻轻擦了遍。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黎曼收回手巾过着水问道。

黄子巽忽然听到这个问题，他还没来及想这个事情。现在唯一担心的是76号会怎么处置那些同志，这里面包括彭小雪、郑松，他们也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76号保命的。随即眉头微蹙：我暂时还没有想好，需要充分了解过情况之后才能决定！

黎曼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并没有其他目的，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问问他那两名中统的女儿。随处放下手巾，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目光望着他：我问你，彭小雪是不是那两名中统的女儿艾雪？

黄子巽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你果然已经猜到了！

闻言，黎曼的情绪有些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你要将一个小女孩置身于上海这个乱流中！还让她进行暗杀仓本刚雄！她的父母所奋斗的希望就是不要再让女儿过着他们一样的生活，你不明白？

黄子巽听到她的质问，心头顿时有些不爽，音量微微提高几十分贝：如果有选择我会这么做吗？世道如此，谁能独善其身，哪里又是安生之处？大侦探，你来告诉我，她应该去哪？

黎曼顿时语塞，平日能言善辩的她竟无言以对，她知道黄子巽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安排，虽然现在看来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至少比独一人自在外漂泊要好。

莫桑见她们怎么莫名其妙就吵起来，想要开口劝架又好像帮哪边都不太好，毕竟黄子巽是伤员，只能悻悻退到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抱歉，我的情绪有些激动！黎曼微微叹息一声开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