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天已经大亮，门前飞来几只喜鹊落在屋檐歇息，喀渣～喀渣的摇头摆尾叫唤着。

二楼忽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黄子巽被这道声音吵醒，见阿玲在厨房忙着，那楼上的声音是黎曼或者莫桑已经醒了！立即跑到楼上，见黎曼从床上跌落下来，趴在殷红的双眼早已湿润。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有些呆滞的抬起眼眸，这副无助的神情早已不是昨日之前那个镇定自若，料事如神的上海滩名侦探。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莫桑呢？黎曼收起脸上多余的情绪，平淡的问道，只有提到莫桑时她的神情有一丝紧张。她好像昏迷前看到有人帮了她们，但是没看清，现在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我黄子巽，这里是我家，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先不要下地！

黄子巽看不出黎曼现在的心情，虽然有一瞬间的呆滞和无助，现在脸上又恢复平日的冷静，或许也只有莫桑才能让她冷漠的内心泛起一丝惊悸。

黄子巽？莫桑呢？跟在我身边那个女孩！黎曼虽然脸上那个掩藏自己的情感，但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蓦然听到黄子巽的名都出现一瞬间的短路。

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颔首低眉：原来是黄探长，谢谢。那个

话到一半没有说完，黄子巽听话听音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微微叹口气：莫桑在隔壁房间休息，还没有醒来。我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了！

黎曼原本平静的脸上听到那些人时，手紧紧抓着地毯，强行压下自己的愤怒，松开手，淡淡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黄子巽嘴唇微微半张着，原本想说让她好好休息的，看到她澄澈殷切的目光终究没有阻拦。上前扶着她到隔壁莫桑休息的房间。

房间很大，屋内家具都是高档的洋货，黎曼感觉到黄子巽家并非什么贫困人家，既然那么有钱为什么会在巡捕房这种地方工作内？她对身旁这个男人一直看不透。走到窗边，她听见几声呓语，回过神，透着丝丝内疚和歉意缓缓摸着莫桑的手。如果不是她的追查和对危险预估错误，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

握着莫桑的手，最后还是没忍住，眼泪从脸颊滑落，溅在自己的手上。

看到黎曼脸上的内疚和歉意，黄子巽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安慰道：这次的事情怪不得你。要是我没有独自去追那两名农夫又或者多警惕一些，也不会拖到晚上才找到你们！

黎曼没有搭话，心中的悲痛终究不能用寥寥几句话来磨平，她这些年已经慢慢将自己那颗悲悯的心封藏，试图对一切事物都冷漠对待，但是她终究做不到。黄子巽也知道两人的这种经历不是他用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希望她们不会因此产生隔阂。

见黎曼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再打扰她们，悄悄退了出去。

黎曼听见关门的声音，眼里的泪水再也没有压抑，把头埋在被子里大哭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还是让你再一次经历小时候的恐惧，我曾经说过，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最终我还是食言了没有保护好你。在你和真相之间，我永远选择的是你，我宁愿让真相无解。

莫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角毫无意识的流下眼泪，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