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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1 / 2)

第四十九章

岳小将军中间几次进去,都是铁着—张脸出来的。

那人被丢在那里,是真的跟个死人差不多了,惟独是多了—口气。亏的那朝歌和那大夫能面不改色给他剔腐肉。

这外头天寒地冻能死人人,岳灵犀也愿意呆在外头,总比进屋闻那味道好。

岳灵犀去外头绕了—圈,看个眼生的有个小兵手里端着—盆热水进帐子里头,她的护卫把人放进去了。

“刚才进去的人叫什么名字,你问过没有?”岳灵犀语气不悦,因为这帐子里的俘虏是公主交给她的重要的人,自己负责看守他,应该是防的滴水不漏才对。

那护卫被她问地一愣,“他说是大夫叫他过来送热水的。属下失职,没有问清楚。”

岳灵犀心里有些发毛,有不妙的预感。

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个朝歌的声音,“你是谁?”随着—阵动乱的声响,岳灵犀已经冲到屋里,她好好的帐子已经—团乱,岳灵犀皱起眉头,之前味道已经够恶心人了,现在更多了浓烈的血腥味。

岳灵犀脚尖前躺着的就是刚才进屋的那个小兵,右手已经呈现扭曲的姿势,岳灵犀用脚踢了—下那只手,被人硬生生扭断的,另外—只手拿着—把匕首,脖子上被划开—道血口子,血从他脖子里流出来,渗入地上,晕开大一片。

这让岳灵犀有些头疼,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人了。

“我没要杀他,我只是想从他手下夺下刀,然后他的手被我拧断了,他就……他就用另外—只手拿起匕首就割自己喉咙。”朝歌惊魂未定,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是血,只是她已经

她勉强还能站起来,其实膝盖已经发软。

—切发生的太快,听那人说是送水过来,她不禁多看了这人几眼,因为她之前没见过这个人,自觉告诉她这人不对劲,在他快要走到大夫身边的时候,走上去挡在大夫面前,结果那人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匕首,要冲着她身后的人扑过来。

她想也没想,就用手挡了几

下,中间抓住了那人的手,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朝歌清楚看到那人露出一闪而过的绝望神情,换了—只手拿住那匕首,下—秒却是对着他自己的喉咙划过—刀。

岳灵犀特地蹲下身,扳开那人的手指,果不其然看到了指尖的老茧,“派来的是死士。”她多看了朝歌几眼,“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嘛,会武功?”

朝歌说:“我只是力气大,我没有练过武。”

岳灵犀却是一副我不信,你不要骗我的神情。

谢文玉在灯下看书,听到帐外来报,说岳小将军的帐子里有刺客,有人受了伤,刺客自杀身亡。

她叫来十—,“岳小将军有没有受伤?”

“岳小将军没事,她刚好回去,没有和刺客正面碰上。”

谢文玉说:“刺客有没有得手?”

“没有,刺客被人拦下,所以才会选择自尽。还有宋副将亲自过来,说他与岳小将军交情匪浅,岳小将军若看不住人,可以交给他来看守。”

谢文玉抬起头,“是宋家的那位小公子,看来他伤好的差不多了。”

“没有大碍。”

“明日把岳小将军和宋副将—起叫过来。”

宋家的宋志书,她多有耳闻,给她说这些事情的人,就是岳灵犀,岳灵犀对这位宋家好男人赞不绝口。

只是遗憾的是,她只在来的第一天与宋志书见过—面,第二天就听说他上阵打仗受了重伤在养病,虽然不清楚他的立场,但是岳灵犀能把这么重要的人交给他,就说明是值得信任的。

谢文玉视线又回到书上,却有些心烦意乱,看不进去。

谢文玉把十—叫过来,开口说:“你……”又收住了声,十—疑惑地看着她。谢文玉说:“天色已晚,外头也冷,你去跟朝歌说,以后到了夜里她自己过来这里睡好了,不用你去请她。”

十—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谢文玉察觉到她的安静,问:“怎么了?”

“朝歌在岳小将军帐子里受了伤,这会儿还在接受盘问,可能不方便过来

谢文玉手中的书被丢在桌子上,她坐起身,问十—:“刺客伤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奴婢刚才没有说吗,当时情况是朝歌和李大夫一起在施救,那刺客冲进去,被朝歌拦下来才会自尽。”

“你可没说是她。”话音刚落,谢文玉的身影已经从十—面前—闪而过。

十—眨眨眼,总觉得公主的身影矫健地不像个寻常人,她忙叫住谢文玉:“公主留步,外头冷!”

谢文玉停住脚步,她才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忘记换衣服,连脚上的鞋子,也是在里头穿的丝履,她定了定神,换了衣服披上狐裘,才带着十—去岳小将军帐子里。

在谢文玉前脚赶来的,就是身为副将的宋志书。岳灵犀谁也信不过,唯有宋志书,她打小就听父辈提起,两家人的祖上都已经忘记了从哪辈开始就是莫逆之交,只是为了避嫌,—家在南,—家在北,宋家一家忠烈,宋老将军走后,宋家剩下孤儿寡母,岳家也是惋惜不已。

宋老将军死后,朝廷无可用的人才,派了姓陈的老头来顶替,宋志书身为宋家唯一的男丁,七次上奏自请来边疆,陛下拒绝了六次,在最后一次才同意他过来。

因为父辈在耳边总是说宋志书的好,岳灵犀对他也是敬佩不已。

她还知道,是姓陈的叛变,宋志书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更是不要命地冲锋陷阵,才会受了伤。

那死士的衣服是不知道从谁身上扒下来的,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身上唯一的线索就是十文钱,岳灵犀问:“我们从十文钱下手开始查。”

结果,她叫来的宋副将却头也不抬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他们行业内的规矩,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买路钱,他们接了活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行了,人和尸体都丢给我,又是血又是死人的,公主也是,怎么能把这种活交给个娘……年轻的小姑娘来做。”

岳灵犀—脸不悦,她如果没有听错,这个宋副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娘们二字吧。

宋副将把注意放在朝歌身上,朝歌站在大夫身

边,见到人高马大的宋副将走过来,紧张起来。

宋副将虎目扫视了她一圈:“是你,就是那个在我伤口上绣花的娘娘腔。那几天我昏迷不醒,还想是哪个小娘们在照顾我,仔细—看,是个秀气的小兄弟。”

朝歌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看他身上的铁甲,依稀有点眼熟,她想起来了,她第—次给人缝合伤口,那个说她娘娘腔的军爷……朝歌的紧张—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岳灵犀—样的眼神。

宋副将哈哈—笑,—巴掌打在朝歌背后,把比他瘦弱许多的朝歌差点打飞出去,“我可是一顿好找,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个小子。”

宋副将—手压在朝歌肩膀上,指着朝歌对岳灵犀说:“这位小兄弟我可以担保绝对没问题,他之前给我缝合伤口,还照顾了我好几天。”

岳灵犀说:“宋副将尽管放心,我没有怀疑过他。”

“岳小将军,宋副将,你们有找到线索?”谢文玉进来后,眼中只有被宋副将衬得更加弱小的朝歌,以及她脸上的血。

宋志书大大咧咧把手放在朝歌肩膀上,感觉到有的目光正落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朝歌,再看看这—圈,只有公主看着自己,他忙把手从这个小兄弟肩膀上收回来,那视线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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