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一念起，剑随意动，脱鞘而出！身法如流水，直直的窜了出去，灵力震荡，古朴的长剑划若星辰，直接划开了摩柯檀面前之人的喉咙。

摩柯檀皱眉，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喷涌而出的鲜血，顾念之趁此机会，直接向前一个跨步，杀的更疯，转息之际，地上已是血流成河，最后一人的目光带着一点感激之意，迎上了顾念之的剑锋。

风静，光炽，这里只剩下了顾念之和摩柯檀。

“诶呀呀，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才好，原本简单的事情就这么复杂啦。”摩柯檀的笑容快速变幻，他还披着千川长老的壳子，声音已经懒洋洋起来，他放肆的呼吸着带着腥味的空气，眼眸里充斥着玩味和欣赏，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顾念之。这小姑娘目前还是一身冰雪落拓，朴素的入门套，小脸惨白，唇抿的很深，但是面无表情，强装镇定。

第一次杀人？

摩柯檀不加掩饰的目光在顾念之的周身上下逡巡，宛如打量一个上好的玩具，他站立的地方很快就被血汇满，顾念之觉察出他要发难，立刻跪了下来：“这些人，不用少主出手。”

少女的声音清脆，又有几分喑哑，想来是强撑着和自己说话，摩柯檀更兴奋了：“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是不怕我，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的手在顾念之的脖颈处上下游离，冰凉的指尖就这么放在她的后颈上，微微用力人就没了，他似是在仔细的思考，顾念之忍住呕吐的感觉，冷静道：“愿为少主效力。”

“哦，原来你也不乖，不是想来修仙大道，”摩柯檀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样的话，老师很难过。”

此时此刻还在坚持s人设的摩柯檀，真的很敬业。

顾念之分神自惭形秽了一番，摩柯檀的手离开了她的脖子，慢慢的下移到肩膀，又挪到了腹部，顾念之觉得他这个眼神，很像是要在自己身上开个洞的样子，目前正在衡量哪里开洞手感好。

“你要为我效力？”果不其然，摩柯檀选好了地方，手指顿在她的小腹上方，勾起的笑容很玩味：“好啊——”

‘噗嗤’的一声，顾念之身子一冷，剧痛自小腹传来，灵力快速拔出流失，最后的画面是摩柯檀这个疯批伸手捅向自己的心窝子，鲜红的血低落在地面上。

“睡吧。”

这疯子的声音这会儿居然还有点温柔。

顾念之做了一个挺长的梦。

一会儿是白衣的小男孩忽然长大，一会儿是变成成年模样的他微凉的指尖，一会儿是疯子摩柯檀的低语，更多是时候是一片茫茫的沙土，血水渗进沙子里，沙子上是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容，惊恐，慌乱，感谢。

她一个人漂泊在梦境里，顺着长流一直走。

耳边渐渐传来人声，稍有些耳熟的男人的声音，隔着远远的，在对话。

“此番多亏千川长老，以一敌三，全歼混入的魔修……只是你受了如此重的伤，伤及根本，应是很久不可再动用灵力。”

一阵咳声，应答的声音很虚弱，又很严肃：“此番之举，是千某之本职，只可恨那几个魔修太过狡猾！待我过去之时，我的学生们……都……咳咳咳！”

“千川长老切莫动怒！！身子还虚弱，也少下床走动为好，此番都是魔族的错，门内长老已经在商讨对策，守卫封魔门封印的弟子也加派了人手，魔族庶子，实在是可恨至极！”

“咳咳……实在是麻烦诸位了，我现在受了重伤，灵力尽失……如今，想过来看看我唯一剩下的学生如何了……”

“叶长老已经来过，这孩子运气甚好，看起来严重，不过只伤及皮肉，还是千川长老您支援及时啊……”

“分内之事……分内之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