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季说你就是慧真姐干儿子么。
简光伢说对,请问你怎么称呼。
孙维季说我是你干妈的朋友,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坐坐。
简光伢说是这样啊,还没吃饭罢。
孙维季说我坐一下就走,我在别的地方还有事。
简光伢说怎么称呼你啊大姐。
孙维季说哈哈哈,你应该叫我阿姨。
孙维季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做,只是简单地聊了一阵就告辞了。让孙维季没有想到的是,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谋划,结果阮如璋的干儿子警惕性也很高,当天晚上就给干妈去了电话。拉完家常,简光伢把白天遇到的事跟干妈讲了一下。
干妈说你没问她叫什么。
简光伢说问了,她没说。
干妈说你以前见过他么。
简光伢说从没见过。
干妈说什么年纪。
简光伢说三十上下的样子。
干妈说我怎么想不起在伏龙塘有这样一个朋友呢。
简光伢说我也觉得很蹊跷,这不才给你打电话么。
干妈说我完全没印象,正好你干爹现在在家,要不我把电话给他,他在伏龙塘朋友多,他或许知道。
简光伢又把白天遇到的事跟干爹说了一下。
干爹说对方多大年纪。
简光伢说三十上下的样子。
干爹说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
简光伢说跟我差不多高,打扮入时,抹着口红,一看就是城里女人,不胖不瘦——对了,她的眼睛好像有点斜视。
干爹说嗷。
简光伢说干爹你认识对罢。
干爹说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简光伢说也没说什么,在我店里坐了一阵就走了——对了,她要了我的电话,我把我厂里的电话给了她。
干爹说哦。
简光伢说干爹,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罢。
干爹说没有——小光,你干妈让你礼拜天到家里来,带上孩子。
简光伢说没问题,要不要叫何必。
干爹说他没空就算了,下次罢——还有,小光,我那套《资治通鉴》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到时候带回来给我。
简光伢说我还没看完呢。
干爹说别搞丢了,那可是家父四十年代收藏的哦,半个世纪了哦,有文物价值哦。
简光伢说我知道,扉页上有老人家的印章——看完了我就还回来。
等阮如璋放下电话,安慧真说不就一套书么,你送给他不就完啦。
阮如璋说我就没想过还能要回来。
安慧真说那你还问。
阮如璋说慧真,在伏龙塘有两件事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琢磨明白。
安慧真说说来听听。
阮如璋说一件是简光伢借我的书从来不还,一件是安玉柱只字不提他打过仗。
安慧真说阮如璋,我一直以为你心怀天下,今天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婆婆妈妈——想知道你问他们就是啊。
阮如璋说呵呵,你不觉得这都很蹊跷么——你那宝贝干儿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讨我们欢心,竟然借我的书不还。还有安玉柱,荣获过一等功的战斗英雄,可这么多年竟然从没见他参加过战友聚会。这是不是都很反常。
安慧真说确实有点反常——你既然好奇那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呢。
阮如璋说这多不好,万一人家不愿说呢,自己琢磨反而挺有意思。
安慧真说阮如璋,你心理有点扭曲啊——别说这个了,你知不知道小光说的那人是谁。
阮如璋说孙维季。
安慧真说怎么是她。
阮如璋说别说你感到意外,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小光这小子还挺警觉。
安慧真说我教出来的儿子能有错——她孙维季想干什么。
阮如璋说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安慧真说阮如璋,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罢。
阮如璋说反正你我都要注意,这个女人跟蚂蟥一样,叮上就下不来了。
安慧真说可恶,她到底想干什么。如璋,找个机会你得敲打她一下,叫她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