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常妤妍过了一次少见的日夜颠倒，浑身上下的疲倦，都像是侵蚀着她的身体一样难受，常氏被颠覆，所有东西，都出自傅近川之手，她爱，她也恨。

外面天蒙蒙亮，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她顾不上外面的喧闹，也不想去顾。

常妤妍再醒来的时候，是傅近川硬拉起来的，他抓着手中的离婚协议，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粉碎。

“常妤妍，你就这么急着去跟江祁在一起！你做了这么多伤害梦婕的事情，我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傅近川看着她，满眼都是恨意与厌恶。

常妤妍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来：“自己不要脸，就不用这样说我了，既然你毁了常氏，那我也没必要怕你了，我的牵挂，数来数去也不过是那几个。”

“牵挂？”傅近川皱着眉头，“那这么说，江祁也是你的牵挂了是吗？”

常妤妍避开了他的视线，一声不吭，倔强得让人生气。

“常妤妍，你可真不要脸！”

时梦婕忽然跑进来，抓着傅近川的手臂撒娇：“近川，近川你别生气，妤妍现在心情不好，就不要跟她生气了好不好？走吧？我们出去吧，让妤妍自己待着好好休息，好吗？”

也许这就是白月光的力量，只是几句话，就让傅近川展了刚才紧皱着的眉头，常妤妍的所有失望都写在眼底，傅近川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时梦婕回头看了看她，讥讽的模样让常妤妍反感，门关上了，却没有反锁的声音，想到时梦婕刚才的眼神，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外面忽的安静下来，像是所有闲杂人等都被打发走了。

常妤妍疲软地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地走到外面，她第一个去的是书房，传真机里夹着不少常俞远新传来的离婚协议，全都被拿出来，又一股脑塞回去，看来傅近川是铁了心地要她给时梦婕做挡箭牌，关她一辈子了。

常妤妍抓着文件走出书房，想着今晚就要跟傅近川有个了断，可一出来便听到不远处傅近川的房间里，有些稀稀疏疏的动静，靠近几步，才听了个一清二楚。

旖旎，情爱，兴许别人的动静会让她脸红，可现在听见的只让她觉得恶心。

她颤着手扶在墙上，走到了门口，房门虚掩着，却能将里面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黏腻的声音不断进入她的耳朵，常妤妍无声地吸着气，捂着心口弯下腰来。

“谁在外面！”

常妤妍并不打算躲，傅近川一出门，就看到她红着眼直起身子的模样，她看着他：“你们忙，不过，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晚上谈吧。”

刚转身，手里捏着的协议就被迅速抽走，刮得她手心生疼，傅近川看都不看，就清楚这是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