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着脑海里人影系统的能力，洛云河也无法甩掉令狐冲的修行进度。

二人近乎同时完成了独孤九剑的修行。

令狐冲正在练剑，忽然停下动作问道：

“风太师叔，这门独孤九剑学了这么久。上千个招式之中，为什么全是进攻，就没有一招是防守的吗？”

风清扬眼见二人已经掌握了独孤九剑，心中大敢欣慰，便讲起了这门剑法的来历。

“创造出这门剑法的前辈，名字叫做独孤求败，号称剑魔。从他名字就能看出，他用剑成神成魔，生平但求一败而不可得，实乃奇人也。”

求一败，而不可得。

多么狂妄的评价？

而担得起这样评价的人，又该是何等的强大！

“为求一败，独孤前辈创出这门独孤九剑，招招进攻，有进无退。料敌先机，攻其破绽。这样的剑法，哪里还需要防守？”

洛云河忍不住问道：“太师叔，您说独孤九剑是料敌先机，攻其破绽。但若是敌人功夫也到了很高的境界，剑招圆润连贯，或者剑招太快，破绽一闪而逝，那又该如何？又或者敌人功力深厚，真气如同海浪狂潮，又该如何相斗？”

洛云河一直都知道独孤九剑的要旨，是料敌先机，攻其破绽。

讲究无招胜有招，因为有招式就有破绽。

但是想要破尽天下武功，就要见识过天下武学。

然而人力终有穷时，如何能够见过天下武学？

尽破二字，如何能说？

况且这个世界里还有奇快无比的东方不败，同样不看重意境轻招式的太极拳，甚至刚猛无比的降龙十八掌，近乎玄幻的六脉神剑。

若是遇到这样的敌人，独孤九剑，还有用么？

风清扬喜道：“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若是遇到那样的人，单凭现在独孤九剑的确很难取胜，因为他们的武功也早已经脱离了招式的范围。传言独孤求败的剑法有五大境界，而独孤九剑的境界，只在最低的一层。”

“最低的一层？！”令狐冲大吃一惊。

这样的武学还在最低一层？

那自己原来所修行的武功，还算得上什么？

难不成这泱泱的江湖之中的众位豪杰，连第一重都算不上吗？

就连自己的师傅岳不群也尚且停留在有招式的境界，那这样算下去

令狐冲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不敢再想下去。

他舔了舔嘴唇，试探的问道：“太师叔，那，那更高的境界，又是什么？”

风清扬沉默片刻，郑重的说道：“独孤剑境的第一重境界，是利剑无招，也就是独孤九剑。”

“第二重境界，软剑无常，千变万幻。”

“第三重境界，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第四重境界，木剑无俦。”

“第五重境界，无剑无我。”

这五重境界，一重高过一重，就连风清扬在说的时候也是心生向往。

到了最后两种境界，风清扬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起来。

洛云河咽了口唾沫道：“太师叔，其中前几重境界，我倒是能够想象得到。第一重境界的利剑无招，便是达到了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而软剑无常，则是用内力驱使软剑弯曲施展独孤九剑，千变万幻敌人防不胜防，是巧的极致。”

“到了第三重境界，内功大为精进，领悟到以力破巧，大巧不工，是拙的极致。”

“而木剑境界，则是内功入神，不再依靠手中兵刃，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不知道我猜的可对？”

风清扬道：“你说的没错，随着剑境的提升，剑术内功缺一不可，逐渐通神。其实本来气宗剑宗的争论就甚是可笑，二者乃是殊途同归。”

洛云河道：“那第五重境界，无剑无我又该如何？”

无剑，无我。

三人各自在心中默念这第五重境界，不由得心驰神往。

山洞中沉默下来，三人都无法想象那最高的境界，究竟如何。

良久，洛云河忽然问道：“风太师叔，您现在，到了第几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