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一面想着心事，一面踢着花园里的碎石，心里闷胀得很。明明刚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他还跟她主动道歉，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开心的感觉呢？

那滋味，就好像是被人隔着棉被揍了一拳，虽然不痛，可是心里难受的要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出了那篇茂密的梧桐细路，清清望着空旷的马路，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

顾城武看起来是主动道歉了，可是这种道歉看起来有些过分客套疏离了。就好像是，他为过去两个之间没有界限而感到抱歉，此后决定不再去管她的私事似得。

这算是要把两个人的关系重新整理一下么？

顾城武的意思，清清但凡脑子里一转圜，也便明白的差不多了。可是到底，她心里觉得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

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里的，好像就是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连是不是黑车都没看。到底给了司机多少钱，她也不记得了。

到家以后，她就趴在床上，一动也懒得动弹，总觉得浑身没劲。

可是明天她就有钱了，不是应该开心一点么？清清想了想，一骨碌爬了起来，去洗漱。

可是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她只觉得那眼睛跟死鱼眼似得，毫无生气可言。

是的，她不太正常了，一切的行为都不合理。当清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忽然就有些通透了的感觉。

或许，是刚才吧？又或者是很久以前，她的脑子里已经慢慢有了一种念头，只是她刻意的忽视、压抑，甚至不敢面对。

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想要压下一个念头，就越是觉得心里放不下。那想法也会像海绵一样，吸的水越来越多，直到把脑子都给涨满了。

乃至于到现在，清清已经彻底没法去掩盖住这个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