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打断玛利亚昂扬的兴致，天默虽然大致猜到了原因，可还是装作好奇地附和道：“哦？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喽。”就像是以前在地下竞技场一样，玛利亚一边习惯性地为天默整理着衣服，一边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斯奈尔认为如果和你再次相遇的话，说不定能把我当成人质，换回自己的一条性命。可世事难料，就像现在看你穿着洗罪人的制服，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你不喜欢吗？”天默微笑着问。

玛利亚摇了摇头慢慢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我感觉还是白色更适合你，就像以前常穿的那件t恤一样，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很顺眼。黑色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太沉重了，就像你现在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现在让你感觉有压力吗？”看着玛利亚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天默有些无奈地张开双臂说：“其实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至少以前你跟我说话，不会像现在这样拘谨。”玛利亚笑盈盈地坐下来，语气轻松地回忆道：“就像分手之后，许久未见的恋人一样，虽然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不过这才是你原本应有的模样吧？”

听完这番话，天默感觉不到玛利亚有一丝的情感流露，反而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玩笑般调侃。不过，这也符合他印象中，那个曾经被人当做“商品”买卖的女人形象。

从美洲辗转来到了神域城，经历过生离死别，也见惯了纸醉金迷，玛利亚恐怕早就把自己的感情，变成了一项重要生存的技能，而非常人寻找寄托的理由。

看着天默不承认，也不否认地做到自己身旁，玛利亚又笑着安慰道：“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故意缠着你不放的，更加不会到处宣扬以前的事情。”

“我没有这样想过。”天默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有些愧疚地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们回到神域城，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很好的环境生活。”

细心的天默在讲话地时候，注意到了玛利亚眼神中，一转即逝的期待和胆怯，不禁又继续保证道：“就像你刚才说的，依照我现在的身份多少会有些特权的。待会儿炼火区的管理者迈瑞·布朗也会来到这里，你既然是金色发系的后裔，说不定可以……”

“不必了，跟那种上层人士打交道不适合我，而且同性相斥，难道你不懂吗？”还没等天默解释完，玛利亚就打断了他的话，“其实当初斯奈尔派我监视你的时候，我自己就已经把将来的事情想好了。就像当初给你的留言一样，那确实是我的真心话。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所以还是依照各自习惯的方式生活就好了。没必要为我考虑那么多，这样会让我过意不去的。”

天默无言以对地摇头苦笑着：“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个随性的人。我想帮助你的时候，是不需要你回报的。”

“是啊，这样反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玛利亚突然叹了一口气，有意避开天默的视线，望着天空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斯奈尔洗脑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等价交换的生活，有付出才有回报，平白无故的恩惠在我眼里总是代表着危险。”

“没有危险，我保证。”天默将手掌高高举起佯作发誓道。

“这就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玛利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免得破坏好心情。听说你们去过美洲了？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