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奈尔毕竟是一位首领，就算是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也难免会在心中生出一些芥蒂。

“包的这么严实，他们应该不是你的手下吧？”望着斯奈尔因为生气，而轻微扭曲的面孔，姜戈轻笑了几声，指了指他身后的天默和格雷迪，挑明道：“这里不会有外人来的，所以脱掉身上的伪装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起初还有些犹豫，可看到斯奈尔无言地点头应允。天默和格雷迪才慢慢关上房门，脱掉了自己身上肥大的亚麻长袍，露出了里面漆黑的洗罪人制服。

“哦——我认得你！”姜戈在众人面前首次显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是天默，洗罪人的首领！可是另外一位是谁？”

“你这个老家伙，诚心找茬是吧？”格雷迪发现自己被无视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大步向前道。

天默本能地伸手拦住了格雷迪，擦拭着额头闷出来的汗水，淡然地回答说：“是的，我是天默。想不到像您这样岁数的人，还能记得我。”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姜戈有些浑浊发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默说：“在秩序崩溃之初，你赋予了我们这些难民活下去的希望，可又亲手关闭了神域城敞开的大门。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你和四大家族的首领一起，向我们宣布这个消息的情景。”

看姜戈的年纪，他确实有可能亲身经历过那段时期。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天默，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为自己当时的行为做太多辩解，反而是顺着斯奈尔说过的话，态度诚恳地安慰道：“如果过去的事情，让你感觉受到了伤害，我在此表示诚挚的歉意。正如你的儿子说的一样，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弥补这些错误。”

“弥补？怎么弥补？”姜戈不屑地轻笑着，目光转向自己的亲生骨肉斯奈尔，慢慢回忆道：“我从小就教育他，做人要言而有信。无论任何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承诺都必须要遵守。毫无信用之人，是无法长久立足的。”

姜戈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看着天默和格雷迪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莫名地悸动，他又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们洗罪人曾经承诺过，让所有人都能获得安全，所以当时才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你们。可是结果呢？神域城建立之后，你们却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抛弃了我们这些所谓的无用之人，任由我们在高墙外面自生自灭……”

“不要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父亲。”斯奈尔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姜戈，“他们已经答应了，会分给我们一个城区。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吗？别再扯，那些信任承诺之类的鬼话了，各种条件已经……”

“啪！”

姜戈突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狠狠地抽了斯奈尔一巴掌，然后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没有原则，自私自利的叛徒！现在遗弃者已经大军压境，一个城区算什么？到时候整个儿神域城都是我们的！”

一番呵斥之后，四人间的气氛瞬间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