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感觉你们这些最初的洗罪人，简直就像是怪物一样。”寒雨凝望着天默，目光交汇之际，用相似地语气调侃道：“在秩序崩溃之初，你们是怎么带着一群难民，来到神域城定居下来的？”

天默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有些若有所思地回答说：“大概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吧？那是最混乱的时期，庞大的群体如果没有共同的目标，是很难长久维持下去的。”

“就像你当初因为理事会的决定，而擅自离开一样？”寒雨凝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虽然大家都很高兴你能回来，但我还是感觉你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假如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神域城现在可能是另外一番景象。”

看着走在前面的廖烦等人逐渐放缓脚步，天默无奈地舔了舔嘴唇说：“不会的。在理事会和神域城居民的眼中，洗罪人只是冷血的杀人工具而已。这种印象一天没有改变，神域城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说完天默便径直向前走去，寒雨凝无言地望着他，似乎也能理解这种感受。

作为寒奇峰的女儿，她从小就很喜欢听父亲讲述有关洗罪人的故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她也披上这身漆黑的制服时，突然发现神域城守护者之名的背后，似乎还背负着更多令人难以启齿的污名。

被称为秩序破坏者的天默，还有包括格雷迪在内的“原罪之人”曾经犯下的恶行，似乎都是洗罪人难以磨灭的过去。

洗罪人到底是恶有恶报？还是联合政府的替罪羔羊？一切似乎很难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

想到这里，寒雨凝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无言地慢慢走了过去。

图纸上标注的位置非常精确，众人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到达了排污渠的入口。

望着一人大小的井口下方，深不见底一片漆黑，天默俯下身子侧耳闭目倾听，果然听到了依稀的水流声：“应该就是这里了，下面水流应该不是很急，我们或许可以下去看看。”

“全部吗？”寒雨凝有些顾虑地走上前，好奇地向井口下方张望着。

天默不由得看了廖烦一眼，点了点头确定说：“现在下面的情况未知，可就算留在上面也一样有危险，所以我们还是最好不要再分开了。”

米诺听到这里，无声地偷瞄了一眼身旁，虽然没有胡闹，但情绪仍旧有些不稳定的艾玛。似乎是在担心下面没有光线，漆黑潮湿的环境，会让她的状态继续恶化。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廖烦已经卸下行装，将之前门罗为他们准备的手电筒，逐一分发给众人。

一番整备之后，天默等人轻装上阵。只见廖烦打开手电筒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感觉一切正常之后，便叼在嘴里率先跳了下去。

伴随着井中传来的水花声，天默坏笑着对寒雨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我来断后。”

“你可真绅士啊。”寒雨凝望着他那幅欠揍地表情，阴阳怪气地暗讽了一句，便纵身一跃落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