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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2 / 2)

“莫要找了。”长应连忙凌身跟上前去,只见底下的大火窜了数丈高。

远处那啼唳的朱凰似是焦灼万分,不休不歇地往前掠着,疯魔了般。

长应见状连忙冷声道:“静心定神,你如今心有杂念,必会给浊鉴可趁之机。”

渚幽的心太乱,即便是她释出威压有意镇住浊鉴,也敌不过三界生灵的贪嗔痴对浊鉴的吸引。

朱凰似听不见她所说,仍在四处找寻着。

长应垂眼,将攥紧的五指略微松开了丁点,只见她手里拢着的恰就是魔主那一魂!

忽然间,四周之景似又被扭曲成一团,光影斑驳一片,万事万物迷离错乱。

那朱凰啼唳不已,明摆着又要被卷入万象混沌界!

长应瞳仁紧缩,连忙喊道:“渚幽!”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喊出渚幽的名字。

她垂下眼,定定朝握起的五指看了一阵,忽地将五指全数展开,随即又解开了魂上束缚。扬指间,那一缕魂倏然消散,连影也没有留。

明明是是渚幽好不容易才取来的,可它消失得甚快,又十分的……轻易。

朱凰却未察觉,她骤然一顿,果真陷入了万象混沌界中。

只见周边旋作一团的景象再度展开,竟又变作了起先进来时的那片荒漠与海。

渚幽再度看见这混沌不分的天地,只是她初入镜时似在旁观,如今却像是……她被拖入其中。

她将双翼一抖,赤火又落,火势愈烧愈烈。

这荒漠上仍是那万千魔兵,同先前不同的是,这些魔兵竟在摆阵。

凤凰火将这大漠烧成一片火海,将这数不尽的上古魔兵全数卷入火中。

那支魔兵身上的衣物皆被烧尽,浑身魔纹近乎全都露出,一对对奇形怪状的魔角在火中被烧得通红一片。他们齐齐抬头,似乎甚是忌惮那振翅间扇出炎火的朱凰。

在他们身侧刮刮杂杂烧着的凤凰火似能毁天灭地一般,寻常术法压根不能将此火熄灭。

魔兵们冒着大火行进,骤然在沙漠中摆出了一个大阵,此阵直指天上朱凰,大阵蓄势待发,一旦阵成,必取朱凰性命。

渚幽的神志又朦胧不清了,她近乎要忘了自己是谁。

长应也被卷入其中,她见魔兵们的所布的大阵将成,连忙化作龙身朝天上振翅不停的朱凰盘了过去。

玄龙腾身直冲九天,冲破了这浊鉴禁制,眨眼间便带着渚幽回到了镜外之界。

那一瞬,两缕相缠的魂魄从浑浊不堪的宝鉴上钻出,汇入了各自的躯壳之中。

魂魄归体的那一瞬,渚幽未能立刻清醒。

方才在浊鉴里时,心里的贪嗔痴似乎都被夸大了一般,原先她还是平静的,后来怒火烧遍了她整个胸膛,近乎要埋没她的理智。

这浊鉴当真会令人溺在其中,它似是能窥见人心底的种种不堪。

渚幽瞳仁一颤,心道她为什么她能看见上古魔族,是因她执着于此,还是浊鉴有意想让她看见?

凝神后,她才恍然发觉,她在浊鉴里好不容易才甩开长应的手,一出来竟是又和这龙双手相贴。

长应也回过神,松开了渚幽的手,缓缓站直了身。她面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难看至极,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剜骨剖魂之痛。

渚幽未能看见背后这龙的神情,她将五指一攥,想着她险些就能将魔主那一魂带出来,都是这龙处处阻她。

她蓦地回头,却见长应直挺挺地站着,额上一滴冷汗缓缓沿着面庞滑落。

长应站着一动不动,面色寒凉难看,眉心还紧紧皱着。那双眼倏然变作了龙瞳,眼珠子却连转也不转,好似隐忍。

渚幽这才想到,长应在宝鉴里时,是经受了灵魄受牵连之痛的。

旧史被改,长应那灵魄撕扯之痛也延至镜外。

渚幽本应该生气,如今怒火也正在胸膛里烧着,可看长应忍痛不言的模样,顿时又将话咽入了喉中。

长应缓缓抬手,捂住了头,她垂头时,额前金饰微微晃动了一下,她那微敛的金眸,似是变得和这额饰一样脆弱了。

若是同先前在浊鉴里一般,想必她定会忍不住疼痛,甚至会变作龙形。那龙尾若是甩起来,不说这客栈,也许连着这片街市都要被夷为平地。

长应定定看着她,问道:“你可有觉灵海膨胀,识海如烧?”

渚幽皱眉,“你未让我共担,我又如何会觉不适?”

长应未言,眼中竟流露出可惜之色。

渚幽侧身看她,本是想问这龙痛不痛的,可这哪里需要问,想来必定是疼痛难忍。

若要盘根问底,其实……还是因她。

渚幽心里苦楚如浪,要将她淹得喘不过气,她定定地看了这龙好一阵,半句话也未从喉中挤出。

长应忽然将手放下,冷声道:“此镜我暂不取走。”她猛地甩出一道灵力震开了紧闭的窗,倏然便钻出了窗外。

就好像白电刮过天际一般,转瞬便没了影。

街市上热闹非凡,却无人注意到这动静。

渚幽回头,只见那浊鉴仍躺在她的桌上。她将手覆了上去,只一瞬又收回了五指。

她捏住镜沿,蓦地将它扔入了芥子之中,总之……她是不会再轻易入鉴了。

长应走时,将这屋上所覆的禁制也一并带走了,渚幽抬手时,那屋门顿时打开,将门外站着的撼竹给吓了一跳。

撼竹瞪直了双目,愣了好一阵才朝屋里迈了一步,还迈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那龙下的禁制给削断半截腿。她可不信那龙当真不想报被舍下之仇,只是不急于这一刻罢了。

在步入门槛后,她动了动脚尖,脚上知觉仍在,看来未被削断,这才急匆匆往里奔,心跳如雷地说:“尊主,那、那、那……”

她本是想说那只龙的,可若此龙当真是九天神尊,想来三界里谁说她的不是,她皆能听见。

故而撼竹一哽,改口又道:“那谁有未为难你?”

渚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长应在浊鉴里时,当着未让她伤及一根汗毛,但也没有让她将魔主一魂带出来。

所以她这几日入鉴究竟是为了什么?渚幽一时觉得很迷蒙,她可真是入了个默寞。

撼竹连忙又道:“那尊主可有伤到哪儿?”

“未曾。”渚幽这才道。她朝那扇大开的窗望去,也不知长应为何急急忙忙离镜。

撼竹回头看了一圈,又小心翼翼问道:“那、那一位呢?”

“走了。”渚幽屈了手指将桌子叩得笃笃作响。

“她竟就这么走了,还未将此物带走?”撼竹朝浊鉴一指,心道不可能啊,还一不留神便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她、她……当真不是来寻仇的?”

渚幽心说,那龙还当真不是来寻仇的。

那从窗户钻出的龙腾至九天,在云间忽地化作了龙形,巨尾一甩,将这遍天的云皆砸成了烂泥。

神光耀耀,玄龙沐在神光之中,将灵魄撕痕慢慢填补。

长应吐出一口龙息,回想渚幽方才模样,心下松了一口气,却又觉有些憋闷。

她在浊鉴中虽遭灵魄撕裂之苦,可却不是实打实的失了那一魄,若是那一魄真没了,想来渚幽才能因共担福祸而与她同历那命中缺魄一劫。

她念着璟夷那发生的变故,心焦如焚,却不得不多沐几日神光再下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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