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为自以为是的放手是给她幸福，结果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你以为你耍耍无赖我就会心软吗？没门儿！”叶慕芝说着，却也没有再伸手推他，言语中，既是无奈，又是幸福。

“那你想如何？”南宫熠轻抚她的发，她的发从他的指间穿过，柔软，带着美妙的触感。

很小的时候，她的头发都是他给她梳，慢慢的，凝结在记忆里，也成了永恒。

“你能如何？”叶慕芝反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说到嘴边的温柔，都硬生生成了问题。

不是不爱，不是还有距离，而是，有着太多太多的压抑，如果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答案，那么将来，她又该如何面对？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即便我没有，我也能倾尽所有。”南宫熠如是回答。

叶慕芝伸手，环住他的腰。

有些执念，是不是就不应该再去思考了？不管如何，他在她身边，比一切都好，不是吗？

“你最近一直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能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熠蹙眉，问道。

这段日子，她一直不大对劲，可是，明明和从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可是，感觉上，却是天壤之别。她似乎一直在避开他，没有原因的刻意避开，也不是说不理，就是有些怪异，这让他十分困惑。

猜不透。

理不清。

“你真想知道？”

叶慕芝忽地松开他，抬头看向她。

“你说。”南宫熠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叶慕芝问他：“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你这算什么问题？”南宫熠不觉皱眉。

她在他心里，算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她对他那么重要，她怎么会不知道？

“这怎么不算问题了？”叶慕芝皱眉，“我怎么知道，你当初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你在赌气。”南宫熠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还在耿耿于怀。

“我没有！”叶慕芝别过脸，不看他。

南宫熠伸手，将她的脸拨过来，令她不得不面对他。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南宫熠真是哭笑不得。

“我才没有！”叶慕芝瞪他。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哪里是胡思乱想。

南宫熠低笑，道：“还狡辩！”

“没有！没有！没有！”叶慕芝一连说了三个“没有”，可越是强调越是心虚。

“南宫熠的心里，只有一个叶慕芝。”南宫熠认真的说道。

叶慕芝眉头不免一皱，他的心里只有叶慕芝，那就是代表，过去的她，对他而言，只是记忆吗？

如此想着，他便是觉得有些心酸。

那么多年压抑的情感，就好似一下子被全都否认了一般，这让她，心不由得扯出了疼痛。

南宫熠看着她，却又继续说道：“莫绝的心里，只有一个莫慕芝。”

叶慕芝一怔，缓缓抬头，看向南宫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是莫绝，你是慕芝。现在，我是南宫熠，你依然是慕芝。”南宫熠低叹，“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自己跟自己吃醋，他也是无奈了，原来，叶慕芝一直在介意的是这些。

她不记得过去的时候，倒是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反倒是记起来一切的时候，她居然退缩了。这也怪他，怪他从来都没有说清楚。

叶慕芝只觉心中某一根紧绷的弦在此时松了下来。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她就那么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些后悔，她应该，早些问清楚的。

“所以，你一开始就全都知道？”她问。

“是。”南宫熠点头，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什么时候？”她又问。

“几年前，我重回皇城的时候，你已经是那个战神公主了。”南宫熠低叹，选择沉默，更因为那时候她身边有端木峥，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那时，我并没有去查端木峥的身世，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悲剧发生。所幸，老天爷还是将你送到了我身边。”南宫熠想，这可以算是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那么，你是怎么来到了这里？我替你死了还不能消除他对你的恨吗？”叶慕芝问道。

她是死后重生为慕浅幽，南宫熠只怕也是。

南宫熠眸光微闪，想了想，便是回答道：“你死之后，大爆炸了。”

“大爆炸？”叶慕芝震惊了。

“那个仓库附近的易爆品走了火，连成一片，我们没能逃掉，葬身火海了。”南宫熠淡漠的说着，可是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却永世难忘。

她永远不知道，他本来是有机会逃生的，可他没有。他就那么抱着她，在火海里化成了灰烬，他只是想，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无论她到哪，他都陪着她。活着，不能正大光明好好在一起，所有的感情都压抑着，沉默着，就连承认喜欢她，他都没有。可最后，他终于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陪着她，生死，都陪着。

“原来是这样。”叶慕芝恍然。

心中原本的纠结慢慢的舒展了，原来，他喜欢的人，从来都是她。

“你以前不是不承认喜欢我吗？”叶慕芝轻哼一声。

以前，她总是跟他说，她喜欢他，然后他问，他喜不喜欢她。他总是沉默，不肯开口。有时候，被她逼急了，他就会说，他们都姓莫。日子久了，她便是觉得，其实，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莫先生对他们恩重如山，她的确不应该奢求太多。她的一生，已经借来了太多的幸福了。他对她的好是借来的，莫先生对他们的好，同样是借来的。

慢慢的，她便是释然了，她固执的认为，她喜欢他就好，而她一直知道，他爱的人，应当也只有她吧！否则，不会那么多年过去，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们就那么用各自的方式相爱着，埋在心底，却永远没有说出来。

“以前吗？”南宫熠细想了下，尔后温柔的笑，道，“不喜欢会为你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