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待我回去好好测算测算,多用几个方式推演,若有消息,一定立刻通知你,”郭德纲也只能这么安慰他,把王老爷劝住了,又让孟鹤堂带路,去了三庆园,仔细瞧了瞧,问了管事,最后还是毫无收获。
“这可就怪了,怎么连王小姐都不见了呢?”孟鹤堂有点害怕了,你说陶阳丢了,有可能跟人家跑了,这王伊月总不能自个儿从家里二楼神不知鬼不觉的也跑了吧,看了看郭德纲,“师
父……”
“……不好办啊……”郭德纲总归道行深,若不是精怪作祟,那就是遇着神佛显灵,两者都不是,最大的可能就是王伊月自己的执念把自己害了,无论是哪个,都比精怪更难办了,“我得想想,先不急。”
师父发话了,孟鹤堂和孟玄武也只能听命,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等了。
王伊月失踪的第二天,张云雷跑来敲门了,孟玄武没想到他会来,让他进来了,有些不解,“有事儿?”
“我……我梦着王小姐了!”张云雷一脸的惊慌,看着他们师徒三人急忙说道。
“……所以呢,你瞧着王小姐漂亮,梦着她不挺正常的吗?”孟鹤堂挠了挠头,有点纳闷儿,倒也能理解,“年轻气盛,我懂的。”
“你懂个屁!”张云雷都要口吐芬芳了,什么玩意儿就归到年轻气盛上头了,翻了个白眼去看郭德纲,“郭师傅,我梦着王小姐在三庆园,那儿特别黑,王小姐还穿着那天来的衣服,在里头东一头西一头的就是出不来!”
“……你这是被吓着了吧?”郭德纲头疼,这几个孩子怎么回事儿,王伊月梦着陶阳,他梦着王伊月,过两天,是不是自己得梦着他啊,看向孟玄武,“你给他熬点安神药去,这孩子太容易梦魇了。”
“是,”孟玄武跟着叹了口气,拉住他手腕,“你跟我来吧。”
“可是……”张云雷看他们不信自己,也有些恍惚了,大约真是自己被吓着了,乖乖跟着他去了外屋,“我真梦着了,还有,那天咱们去三庆园,我还看着个奇怪的草,还发光呢。”
“……阳光晃的吧?”孟玄武只当他阴虚,三庆园阴气又重,他被吓到梦魇也正常,拍了拍,“没事儿,喝两天药就好了。”
“……真不是有鬼?”张云雷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凑过去看他,“要不要给我贴个符什么的?”
“……你又不是僵尸,贴符干嘛,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少想点也不至于做噩梦,”孟玄武也是服了他的想象力了,从自己的药箱里给他抓了副药,“这药你让人煎了,喝两天就好了,就是有点苦。”
“哦,”张云雷这才放心,老老实实拿了药,冲他一乐,“谢谢你啊。”
“……没事儿,”看他那笑模样儿,孟玄武心里不免有一丝颤动,张云雷长得好看,一笑更让人
觉得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子一样,闪烁润泽,“别想太多。”
“嗯,”听了他们的话,张云雷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老实拿着药回去了,晚上让人帮自己煎药服下,乖乖躺下睡了。
他一连喝了三天,每晚还是会梦到王伊月,甚至越来越清晰,不得已去找孟玄武诉苦,孟玄武给他把了脉,又换了副方子,嘱咐他再喝两天,要是还不行,那就施个定魂咒,顺便要了他八字,回去给师父看了。
郭德纲见他捧着张云雷的八字过来了,只好给他算了一下,这么一算,眉头紧皱起来,抬眼看他,“这是他八字?他没说错?”
“……没吧,”孟玄武想了想,应该不会错的,哪有人连自己生辰都记错的道理,有点奇怪,“怎么了?”
“……这什么命啊,他确实没说错?生辰对吗?时辰对吗?这简直就是要上天的命啊,比风筝还轻!”郭德纲瞪眼看着那八字,一脸的不可置信,一拍桌子,“得了,你明儿告诉他,给我十块大洋,我给他施个定魂咒,请个符,这命轻成这样还敢住广德楼,换了我恨不得住在集市中央,要不住屠夫旁边,也好过在这儿窝着!”
“……行,”孟玄武没仔细算,看着八字粗粗一算也觉得吓人,这才请师父算了,想着今天有点黑了,明儿再告诉张云雷得了,不然这么一吓,今晚更不用睡了。
晚上吃过晚饭,孟玄武跟孟鹤堂又打了会儿坐,见天色黑透了,便简单洗漱一番,都歇下了,他们两兄弟挤在一铺床上,孟玄武在外头,孟鹤堂在里头,睡得正香呢,就听到楼上‘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吓得孟鹤堂一下坐了起来!
孟玄武也被吵醒了,睁眼想到王伊月的事儿,顿时觉得不妙,与孟鹤堂互看一眼,俩人赶紧下床穿鞋,一溜烟的往楼上跑去。
张云雷的房间就在他们上头,屋子里这么大动静,旁边的王惠也被惊醒了,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到了他房门口的,看他们兄弟俩上来,赶紧拍了拍门,“辫儿,辫儿?!”
屋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王惠一下急了,使劲拍门,不停的喊着,“辫儿!开门啊!出什么事儿了!小辫儿?!”
孟玄武立马觉得不对了,拉开王惠,一脚踹向房门,两下才踹开,一头扎进屋里,却见床铺上被褥仿佛被人刚刚掀开,一双布鞋还整齐的放在床边,只有床头的脸盆架倒在了地上,脸盆扣着,水洒了一地。
唯独张云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