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华走后，江挽虞也就没太在意。

她侧头看着微微倚靠在墙上的顾拂谨，不由生出了几分心疼来。

九殿下这大晚上的怎还出来？你眼睛受伤行动又不便，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便是。

听出她话中的关心，顾拂谨只觉一股热流在心间流淌而过，化开了所有的冰霜。

先前与你谈及程玉华，我不放心，便跟来看看。

那凡事也得量力而行，江挽虞才见模样的两条细眉皱在一起，明明故作正经，却偏添了几分娇俏。

知晓九殿下担心我，但白姐姐身手也是极好的，下回你叫她送我便是，何必非要自己走一趟？这腿脚才见好，可别又落下了什么毛病。

顾拂谨有些好笑，柔声问她：你不奇怪我的腿何时好的？

这叫好了？江挽虞瞪他一眼，什么时候能跑能跳的，那才叫好呢。

说到此处，她又不由想起书中的顾拂谨ash;ash;战场上他所向披靡，一把长枪自敌群而过，不见胶着。

而自己初见时的他，亦是身形轻巧，一跃梅花枝上。

江挽虞瘪了瘪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她也没给顾拂谨添堵，只片刻沉默失落，就换做碎碎念的叮咛。

九殿下腿脚好些的事情别与旁人看见，一来是好好休养，二来也是防止有心人图谋不轨。

那你不怪我没先与你说？

这一问出口，江挽虞有些摸不着头脑，九殿下又没害过我，这点小事何须与我报备？再者，纵是眼下知晓，我也只有为九殿下高兴的份儿，谈何怪罪？

真是全心全意在为他着想。

顾拂谨微微摩挲着手指，很想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狠狠揉进自己怀中，却又为自己的隐瞒感到卑劣。

就是这样扭曲的情绪占据心间，使他对江挽虞更加偏执。

然后者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只小心将他安置在暗处，嘱托道：九殿下且等等，别乱走，等我去叫白姐姐将轮椅推过来，免得让人瞧见。

说着就要起身。

顾拂谨既然敢以此正常的模样出现，自然已经为自己铺好后路，于是拉住了她的手腕。

白伏就在附近，一会儿便来了，你不用担心。

哦。

江挽虞应了一声，蹲下去，自下而上趴在他腿上。

似是习惯性的动作，江挽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因无聊，与他说起了方才有关程玉华的事情。

九殿下方才为何不让我给他提点？

顾拂谨垂眸，拨开她面上一缕碎发，轻柔解释道：此事你若帮忙，要如何帮？

我是想着，反正十四皇子也没有侍读，只便让程公子跟着他，不就能名正言顺进入工部了？

可丞相夫人必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