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言眼神示意，让魏天悦身后的同事给他一支烟。

魏天悦猛吸一口，将烟吸没了半根，这才说道：化工厂每天晚上都会有十几个工人出来吃饭，我会跟着他们回到工厂去，将旅行袋里的肖楠，扔进酸桶，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她的尸首了。

木惜言听了这话，浑身全在发毛，当然是真的，如果尸体被强酸破坏，他们确实大海捞针，但这很不现实，她立刻反驳道：你做不到！你现在说这些，只是为了虚张声势，你杀害流浪女人，只是为了障眼法，但是你没有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有查到那个女人是流浪女人，反而因为报案人的身份，从一开始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流浪女人只是一个引子，你对尸体拳打脚踢，都是为了掩盖你真实的目的，如果肖楠是想要杀你却被反杀，这只是借口之一，最完美的谎言就是一句话中，半真半假。肖楠是想要杀你，而你杀肖楠的动机却不是因为投诉纠纷，你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什么？

魏天悦手中剩下的半支烟，就夹在他的手指间徐徐燃烧，烟雾在整个房间里回旋，上升，最后消失。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像是所有人的都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哑巴。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魏天悦等到手指中剩下的半支烟燃烧尽了，这才开始说话：别忘了我的身份，我不管是拿到酸，还是进入化工厂，当然都是轻而易举了，像你这种人，最容易先入为主了，你以为你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我也不容易做到吗？魏天悦嘲笑着说道。

木惜言笑了一声，她已经是成竹在胸了：恰恰相反，先入为主的人是你，你之所以同时杀流浪女人，就是为了今日的自首而埋下铺垫，你没有算错时间，肖楠就是要死在半路上的，你早就知道那些化工厂的工人会在固定的时间出来吃晚饭，恰好守在那里，让工人看到肖楠的身影，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包括此时此刻，你来到这里的自首情节，你自首根本就不是为了表现减刑，而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对吗？

魏天悦皱紧眉头，他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承认自己杀人，你还不相信是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警官啊，你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她们三个都是我杀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喽，你何必故弄玄乎，偏偏做出一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全世界难道就剩下你这一个聪明人了是吗？举世皆浊你独清？

面对魏天悦此时的指责，木惜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出来，她从来都知道一点，只要坐在她对面的人发怒了，那么就证明这个人已经不是完全的理智了。

此时也正是她打开突破口的好时机了，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没有说清楚，那就是魏天悦又为什么要杀唐生笙呢，他与唐生笙又有什么恩怨交集？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被你完全看穿了，那么既然如此，我就不继续问了，你继续说，还有一个死者，你为什么杀了她？木惜言问道。

魏天悦方才的情绪说收就收，这简直就是影帝级别的表演了，他做一个秘书，没有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魏天悦回答道：唐生笙吗？因为她之前在肖楠家做过钟点工吧，肖楠跟她说起过关于投诉的事情，肖楠的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如果我再不做出点什么准备的话，岂不是要等死吗？我从来都是一个习惯主动的人，能够出手，就不会躲着，所以将唐生笙一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