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推拒不了，无法，只能收下了。

宋瑜摸着那木雕，似张开的手掌一样大，古铜色木头雕刻成一个展翅高飞的雄鹰，造型传神，栩栩如生，周边的毛刺都磨平整了，手感光滑，做工极好。

蒋大哥这个手艺可真不错。她感慨了一句，这若是放在现代手工工艺品里，也算是上乘了呢。

李氏头也不抬：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是给孩子玩玩儿了，木头雕的，卖不出价钱，贵了穷人买不起，有钱人玩儿的都是啥金银玉器的，唉，都不容易。

宋瑜闻言，也轻轻叹了叹，到底是时代不一样。

晚上，沈家食肆还未关门，齐凯便来了，还笑的神神秘秘的，弄得宋瑜等人都有些奇怪。

沈珺询问了两声，他卖了个关子，还煞有介事的将大门关上。

旋即找了个凳子坐下，对上几个人好奇的目光，方才说道：府城来人了，下令彻查三月份的县试之事。

沈珺和宋瑜心头微微松，这样的话，也就代表这次博弈胜利的一方是知府大人，那王朔基本是出不来了。

至于那位楚知府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就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了。

李氏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一听说要彻查县试的事儿，反而皱眉：那是不是都要查？三郎的文章可要查探？此前的县试榜还作不作数了？

婶子你放心吧，沈兄的卷子是不用查的。不光是他，这次顺利过了府试的，县试卷子都不会过问。顶多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次府试卷子比县试可是难多了，又检查的颇严，能过了府试的，起码的学识还是有保障的，谁知道日后能走到哪一步？

楚知府不会赶尽杀绝，齐县令更愿意自己诏县出几个真才实学的人。

李氏就放心了，不过下一瞬回过来味，眼睛一亮：齐公子的意思是，我家三郎过了府试了？

齐凯见她终于反应过来，笑着摇一摇扇子：过了，沈兄不仅过了，还是咱们瀚州府的案首，若下次院试也能夺了第一，那可是连中小三元啊，莫说是咱们瀚州府，便是纵览此前，也不见有几个这样能人。

李氏喜的不行，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就是停不下来，最后对着长案上的香炉双手十合：哎呦，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谢谢老天爷，谢谢菩萨不行，我过几日得去寺里上个香去。

宋瑜等人忍笑，看着李氏又急急忙忙的出去，说是要买点儿香等会儿让沈珺给他爹上一炷。

沈珺摇头失笑，问齐凯：王县尉那处有何动作？

齐凯看了宋瑜一眼，见她没有避开，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他冷笑一声：断尾求生，看来是打算放弃王朔了，便是长山书院那边，都清扫了个干净，我爹忙了这么一阵子，目前看，怕也只能将他那个当山长的兄弟拉下来。

沈珺眯着眼睛顿了顿：倒也不奇怪，瀚州府大营出来的，总归背后有人指点着。

齐凯面色也沉了沉，蓦地又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咱们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那位自有楚知府他们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