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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心骗身·下(修)(1 / 2)

平秀觉得自己腰要被薛宁掐断了。

她用力拍打薛宁的手,用指甲掐他的手臂。

“救……我救!你先松手!”

薛宁封了耳识,此时根本听不见平秀说话。他觉得平秀像冰块,身体贴上去,冰冰凉凉,大大缓解了身体深处那股莫名的灼热和焦渴。

他含住少女小巧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喘息粗重:“平秀……我好难受……”

平秀见来硬的不行,只好反过手摸了摸薛宁的脸,放软了语气哄他:“薛宁,我帮你。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帮你,你先放开我,好吗?”

薛宁的手慢慢松开了一点,平秀以为他听进去了,正打算使个巧劲从他怀里滑出去,挣扎扭动间,薛宁的手臂忽又收紧,勒得她呼吸一窒。

平秀身子轻颤,双手握住薛宁的手腕,使劲拖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向他。

一条手臂横抱在胸前,摆出守卫的姿态,另一只按在他胸前伤口上,将他往外推。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渗入眼角,刺激得少年的眼尾微微泛红。

尚未愈合的剑伤在这样的境况下复又崩裂开来,鲜血很快浸透纱布,染红了素白的中衣。

薛宁却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单手揽住平秀腰肢,另一只手扼住少女纤细的手腕,天旋地转间,二人姿势变换。

平秀躺在柔软的被衾间,仰面看着覆在她身上的少年。

鸦黑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微敞的领口下露出清晰的锁骨和紧实的肌肉。他身条修长,身体却因长年炼体而充满了爆发力。

这是一具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躯体,虽然青涩,但已经可以做一切男人能做的事情了。

平秀的心咚咚地跳,胸脯微微起伏,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烛光昏寐,逼仄的床帐里暖香浮动。

薛宁垂眸凝望平秀的面孔,眸光不复往日清明,却亮得惊人。

那是狩猎者看待猎物的眼神,充满动物本能的威慑和占有欲。

平秀被那目光一震,气势先弱了三分。

薛宁慢慢俯下身,平秀心里一惊,以为他想亲她,下意识撇开脸。

可薛宁并没有亲她。

他和她脸贴着脸,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靠在她耳边,吐息灼热,无助地低语哀求,声音里甚至带了点泣音:“救救我……”

他用牙齿轻咬她的头发和脸颊:“帮我……”

但要怎么才能帮他,救他,他也不知道。

平秀心里乱七八糟,身上一阵酥麻,软成了一滩水。一时想疾言厉色叫薛宁放开她,一时又想说好了要帮他,这会子把他丢下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平秀内心挣扎了许久,忽然转过脸,又轻又快地在薛宁下巴上亲了一下。

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薛宁的脸,因为害羞,说话断断续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

平秀到底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含混地说道:“我帮你。”

薛宁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被女性独有的温柔安抚了。

平秀羞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但你不可以亲我,也不能乱动,听到了吗?”

薛宁神智昏沉,顺从她的力道,微微撑起身体,眼神迷离。

黑暗的视野,寂静的夜,所有的一切都无限放大了他身上的感官。

每一下触碰都似刀刃之刑,理智反复坍塌。

薛宁鼻端闻到栀子花的馨香,混杂着草药的清香。

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薛宁忽然很想看看她,眼皮颤动几下,慢慢睁开双眼。

只有黑白两色的视野里,出现一张美丽的面容。平秀眉心微蹙,眸光清明,脸上并无任何喜悦之色,似乎还有点痛苦。

身上的那把火陡然烧到,薛宁猛然闭上双眼,咬住一缕头发,将嗓子眼里的呜鸣咽回肚子里。

过了很久,二人的呼吸才逐渐平复。

平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你……还难受吗?”

浓重的羞愧压得薛宁不敢抬起头,相比于平秀的镇定和洒脱,薛宁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目相对。

平秀小声道:“你能起来吗?”

薛宁背脊微僵,翻身坐起,背对平秀。

单薄的中衣松垮垮地挂在少年身上,勾勒一道颓废的背影。

平秀正想开口,薛宁忽然撩开幔帐下床,从橱柜里取了条干净的帕子走回来,单膝跪在榻前,拉过平秀的右手,默默擦拭。

平秀好心地提醒他:“你的衣裳也该换了。”

薛宁却忽然将手帕掷到地上,咬牙低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射向坐在床边的少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神情有点扭曲。

平秀觉得莫名其妙,身体像被浇了冰水,陡然冷了下去。

她毫不躲闪地迎向薛宁的目光,含怒问道:“我怎么样了?”

靡靡的气味还未散去,挤在小小的空间中暧昧浮动,明晃晃地提示二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薛宁道:“我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啪——

平秀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一颗心如坠冰窖,颤声道:“是我不想走吗?分明是你不让我走!”

薛宁被打得半侧过脸,牙齿磕破了口腔里的软肉,血腥味蔓延。

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方才那样的情形,你就该杀了我!”

平秀惊愕地望着薛宁,实在弄不懂这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做到在需要时对她苦苦哀求,提上裤子就瞬间翻脸不认人,他当她是什么?!

“滚出去!”平秀抬手指向门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薛宁用奇怪的眸光瞥了她一眼,竟然真的起身走了出去。

平秀眨了下眼睛,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压抑住抽噎的声音,心里觉得异常委屈。

狗男人臭男人大混蛋!

她以后再帮他,她就是猪!

薛宁并没有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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