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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妖利器(1 / 2)

薛宁背过身,缓了好一会,才将那阵痛楚捱过。

寻常男子被踢中那处,多半要恼羞成怒,暴跳如雷,薛宁倒是心平气和,也不担心日后是否能“重振雄风”。

毕竟,他是个为解媚毒,宁愿被平秀扎个从此不举的奇葩。

平秀悄悄从被子里抬起头,看到薛宁身子佝偻,手掩在脐下三寸,似在忍痛。

她略一转念,当即明白自己方才那一脚,踹中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了。

平秀冷笑问他:“疼吗?”

薛宁不欲令平秀内疚自责,想谎称不疼,先是摇了两下头,而后忽然想起,平秀此刻尚在生气,只怕看到他遭罪心里才高兴,于是摇头的动作生生顿住,用力、生硬地点了点头。

平秀冷冷道:“疼死你最好,赶紧滚吧。你一日不放我走,我就一日不会给你好脸色。”

薛宁固执地说道:“平道友先起来,把粥喝了,我即刻离开。”

从前薛宁觉得平秀总在戏弄他,视其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二人的地位竟悄悄逆转,变成平秀多看薛宁一眼都嫌烦,而薛宁则想方设法地往前凑。

平秀早就领教过薛宁的固执,她盯着少年清瘦的背影看了一会,眼珠一转,心头浮上另外一个主意。

她扯开衣襟,露出半截雪白香肩,慢慢爬到薛宁身后,侧身而坐,两条手臂绕过他的双肩,柔弱无骨地倚靠在他背上,微微垂首,冲他耳中吹了口气,轻声道:“薛师兄,我现在不想喝粥,我想吃别的,可以吗?”

她刻意把“吃别的”三字咬得很重,咬字暧昧缱绻。

薛宁的身子顿时僵住,反手就想将平秀推开,哪知入手却触碰到一片滑腻肌肤。

他触电般缩回手,使了个巧劲从少女臂下滑出,将鸡丝粥往榻边一放,气息不稳道:“平道友若实在气不过,大可以冲我来。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折磨自己来气我,并不值当。”

“还有,平道友,请你自重!”

薛宁说完,退出客房,轻轻合上了门。

平秀被薛宁说得一怔,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是了,这狗子惹恼了她,她该使劲折腾他,饿坏了自己,岂不得不偿失?

想通了这点,平秀起身揭开盅盖,俯身闻了闻,鸡丝粥还冒着热气,煮得软糯入味。

她捧着炖盅走到桌边,打开食盒,发现薛宁准备的都是些健胃开脾,好克化的食物,显然是考虑到她这两日没吃什么东西,专门请人准备的。

平秀撇了下嘴。

你说这狗子冥顽不灵,不通人情吧,他确实是令人气得咬牙切齿。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又细腻敏锐得出人意料。

平秀坐下喝粥,竖着耳朵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她听到水声哗哗,然后便再无声息。

一墙之隔。

薛宁坐在浴桶中,白色的寒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少年俊秀的面庞。

方才平秀那番挑逗,引得紫狐媚烟再度发作,他匆忙离开,就是不想在她面前失态。

除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幼年时光,和刚到天元道宗受人排挤的日子,他越长大,就越显露出优秀的天赋。

这种令许多人只能望之弥高的天资,让他逐渐收获了同辈之人的敬重。

冷漠的性情,更是令同门师兄妹觉得凛然不可接近。

他享受这种独来独往,将自己层层包裹的状态。

可以说,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丑态,都是暴露在平秀面前。

薛宁将自己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感受冰雪般的凉意沿着毛孔渗入身体,慢慢冷却那股炙热的欲念。

你是修文院最锋利的一把刀,薛宁在心中如是说道。

你修的是无情道。

生为凡夫俗子,无法挣脱七情六欲,实为平常,但耽于其中,便是可耻了。这些旖旎幻想,尽为虚幻,不过是你铸就道心途中遭遇的一道坎坷罢了。

薛宁枕剑而眠,闭目假寐。

夜半时分,忽觉有人撩开幔帐,意图上床。

他唰地抽出蛛三郎的佩剑,剑光如雪,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剑尖闪着寒芒,指向来人咽喉。

看清来人后,薛宁语气更冷,“毒仙儿?”

毒仙娘子哽咽道:“娶了新人,你现在连妹妹都不愿意叫了。我跟了你十年,就落得这么个下场,蛛三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蛛三郎早成薛宁手下亡魂,他临死之前,薛宁对他用过搜魂术,从他过往的记忆中,得知他对毒仙娘子厌恶大过喜爱,虚与委蛇,全是为了得到五毒圣君的扶持。

从前毒仙娘子尚未毁容,蛛三郎对她还有几分真情,待毒仙娘子毒功大成,容貌尽毁之后,那两分可笑的真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薛宁虽手段狠辣,倒还至于为了成事欺骗女人的感情。

他摆出凉薄的面孔,嘲弄道:“你既知我是狼心狗肺之人,还来纠缠什么?”

毒仙娘子道:“你实话与我说,你其实,对我从来没有过半分真心吧?”

薛宁冷笑道:“从未。”

毒仙娘子又问:“若我与那姓平的小贱人一样貌美,你这份虚情假意,是不是还能长久一些?”

薛宁道:“便是生了同一张脸,你都比不上她一根小指头。”

毒仙娘子点点头,收起脸上的哀戚之色,冰冷的眸光如利剑般投射在薛宁脸上,像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剜下来。

“呵呵,我真傻,竟浪费了十年时光,才看清你的真面目。蛛三郎,你会有报应的!”

薛宁在心中无声道:他自然有报应,毕竟,修文院的十八酷刑,一般人可没机会享用。

毒仙娘子弹指拂开剑刃,转身离开客房,一直走到楼道拐角,才停下脚步,对站在暗影里的青岩说道:“我彻底死心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青岩嗤笑:“谢天谢地,你这双眼睛总算不瞎了。”

毒仙娘子皱眉道:“但是我总觉得蛛三郎有点古怪。他这个人虽然凉薄无情,但每每总要做出一副多情多义的模样,他方才那样……和以往太不一样了。”

青岩道:“男人都是这样,说爱的时候比真金还真,说不爱你了,比仇人还狠。”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

半步仙关一开启,七人便徒步通过界门,在靠近界门的驿站买了七匹骏马,骑马而行。

血月教总坛位置隐秘,常年变幻,今年天元道宗的探子递出消息,说血月教总坛迁到凡界,不知又有什么阴谋。

只是那些探子大多分布在总坛外围,无法打探出更多消息,是以迄今修文院都未探出血月教所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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