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有一次从我嘴里把烟拿去，“反正你当心点，我叔说这人是个笑面虎，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连我叔都很忌惮他。”

我又点上一支烟，“王金生在河庄地面上很厉害么？”

“分怎么说，肯定比不上侯勇，但绝对不差于李铁。”小米表情很严肃，应该不是玩笑。

看来，我得和李铁叨咕叨咕这事儿。

在我还没有和李铁叨咕的时候，于谦就带来了好消息。

市局纪委进驻，约谈了王军柱，还有其他的几个人。显然，纪委方面不想表现出太明显的针对性。

我和侯勇通了一个电话，侯勇说得很干脆，就一句话，“干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

几辆车开到凌老四的沙场附近时，中午刚过，秋天里的阳光还足够温暖，我和鬼子几个围坐在河滩的草地上，铁棍在旁边支起烤箱，正在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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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车在浅水里一字排开，边三和李延光几个人颇为认真的洗车。

洗车也好，烧烤也罢，都是扯淡，这是去凌老四沙场的必经之路，我并不想直接开战，我现在需要一个开战的由头。

我们开喝的时候，已经有几辆翻斗车停在河边了，我们的三台车子，足够堵上这条本就不宽的临时路。

“哎，哥几个，车挪一下呗。”一个司机先吱声了，大概是看我们人也不少，他说话很客气，并没有表现出卡车司机那种常有的暴戾之气。

我们撸着串子，喝着啤酒，没人搭茬，倒是鬼子和铁棍开始划拳。

又有两个司机过来了，“哎，你们听不见么？”暴脾气的人还是有的，这家伙的口气明显不友好，“你知道这是谁的沙场么？”

边三竖了手里的半瓶酒，站起来，拍拍屁股，下巴一扬，说，“你管谁叫哎哎呢？”

最先过来的那个司机显然看出来点什么，他拦了一下后来的司机，“军子你别说话。”然后转过来看着边三，“这位大哥，这里面是凌四哥的沙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啥事儿，要不，我喊凌四哥来说道说道？”这家伙看似客气，实则软中带硬，有点拉大旗作虎皮的意思。

边三晃着膀子向前一步，“有啥事儿？我们就在这喝酒，还能有啥事，喝完自然就让开了，着急就绕路，不着急就等着，那凌老四吓唬人，你就多jb余了。”

“卧槽，行，你等着。”那个叫军子的明显是沉不住气了，但看着我们十几个人，又不敢太过，直接上车掉头就走。

边三回头看看我，压低声音，“一哥，看来一会就要开打了。”

铁棍翻了一下眼皮，“那你还废鸡毛话，趁着没来，再喝点，一会烤箱都干翻了，还喝个jb。”

我想笑，却没笑出来。我看着远处的河对岸，去年开发的水岸豪庭已经初具规模，这个有些老旧的小城，正在逐渐显现出新的生机，我想，明年的这个时候，城北开发的楼盘，应该也拉起框架了吧，想来，那里面也应该有我的一份功劳。

远处的土路上，尘土飞扬，我站起来，像边三那样拍拍屁股上的草叶子啥的，我说，“看来我们要开工了。”

铁棍扭一扭脖子，“风萧萧兮易水寒，他们来了兮，不复还。”

鬼子笑骂一句，“你又开始扯jb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