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自己看啊,还问她怎么了。
顾妙心里更多是窘迫,茅草屋简陋,只有一张够两人睡的木床和一张瘸了腿的小桌子。
现在木床上铺着红色的被,桌子上摆着一对红烛,满室红光。
顾妙低下头,“你进去吧,我去看看娘那里要不要帮忙。”
卢氏往灶台里添了几根柴,跳跃的火光把她脸照的都柔和起来,卢氏无疑是美的,既有成□□人的风韵,又有书卷气。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顾妙也咕噜咕噜冒着泡。
卢氏听见脚步生回过头,“阿妙?你……你怎么没和燕舟在一块儿?”
顾妙恨铁不成钢,卢氏可是徐燕舟的母亲啊,怎么一直把她和徐燕舟凑一块儿呢,徐燕舟终于醒了,卢氏就不想和他儿子说说话吗?
顾妙道:“我来帮娘烧水。”
顾妙肯定是看过屋子了。
卢氏声音有几分苦涩,“阿妙,现在家里穷,娘也就能准备这些,你别嫌。”
她没有!
顾妙道:“娘,我就是来烧水。”
卢氏脸色稍变,她把烧火棍放下,“燕舟呢,让他过来,娘有话和他说。”
卢氏终于要和徐燕舟说话了,但这和顾妙想的母子相拥互诉衷肠的场面不一样呀。
茅草屋不隔音,徐燕舟很快就出来了,他拿过烧火棍,“我来。”
卢氏柔声道:“阿妙你先去屋里歇着,水好了让燕舟端进去。”
顾妙钻进屋子,羞窘如影随形,床不好坐,桌子不好待,墙上有喜字,最后顾妙只能站在窗边吹风。
卢氏让徐燕舟烧火,她坐在旁边,烟火熏得眼睛有点红,“燕舟,你和娘说实话,你的伤怎么样了?”
徐燕舟抬起头,“母亲不必担心,已经好多了。”
以前也受过伤,他现在能走能动,能干活,这一路顾妙不容,卢氏也不容易。
卢氏声音虽小,但态度却强硬,“不行,不能好!”
徐燕舟愣住。
卢氏道:“这一路过来都是阿妙照顾你,娘基本上没帮上什么忙,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阿妙不喜欢婚房,你要是好了,阿妙岂不是不要你了……娘也不是要你装病,就有
些时候可以适当让步,这不用娘细说吧?”
徐燕舟一向光明磊落,他觉得这个法子不好,他醒了,就不必让顾妙受累。
卢氏泪水涟涟,“娘的阿妙,走了可怎么办?”
徐燕舟低下头,在屋子门口,顾妙借口溜走,徐燕舟不是不懂她的不适,或许顾妙不喜欢他,救他也是因为可怜他。
但骗人是不对的。
以前打仗又不是没受过伤,没那么娇气,徐燕舟道:“娘,我心里有数。”
卢氏呜呜地哭,这什么儿子啊,真是气死她了。
水烧好了,卢氏让徐燕舟端进去。
徐燕舟把水兑好,放在地上,“有事叫我,我在门口守着。”
徐燕舟把门关上,顾妙并未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有徐燕舟守着她也放心,顾妙解下衣服,把干巾沾湿,开始擦拭身体。
有灵泉在,哪怕风吹日晒仍旧肤如凝脂,顾妙还挺满意,她擦完,换了身干净衣服。
顾妙不知道徐燕舟是不是还在外面,就喊了一声,“徐燕舟?”
门外徐燕舟的声音立刻响起,“我在。”
顾妙嗯了一声,她把水端出去,“你等一会儿,我换盆水。”
顾妙身上带着零星水汽,徐燕舟不敢多看,“我来就行,”说完,端着木盆去换水了。
顾妙肯定不会像徐燕舟一样守在门口,她去屋外吹了会儿风。
不多时徐燕舟就出来了,“我好了。”
顾妙点点头,“那早点休息吧。”
当日大婚,连高堂都没拜,更别说洞房了。
原身晕死过去,换来了她,紧接着褪去喜服开始流放。
顾妙以为徐燕舟不会醒的,所以和徐燕舟住一间屋也无所谓,现在他是个大活人啊。
地上其实也可以睡的。
顾妙等徐燕舟进来,率先开口,“徐燕舟,我看床有点小,不够两个人睡,这样,你睡床,我睡地上。”
入秋了,夜里凉,不过顾妙能挺住,等明天多打两只兔子去云城卖钱,再买床被子就好了。
徐燕舟:“床不小。”
顾妙睁眼说瞎话,“有点小吧,我睡觉不老实,怕翻身压了你伤口,你好好休息。”
徐燕舟道:“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徐燕舟不勉强顾妙,他准备席地而眠。
让徐燕舟这个病人睡地那她成什么人了,“你别争了,你伤还没好,睡地上复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