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告退。

两人行完礼便退出来宫殿，一出殿门，阳光暖洋洋的，像是要扫去两人身上的阴霾。

楚啸出来殿门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陆语嫣也没有开口，两人沉默的沿着走廊走向东宫的方向。

我额娘与皇阿玛是真心相爱。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楚啸靠口说道。

我在陆府的时候听说过皇帝与

陆语嫣说道这儿，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一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楚啸轻轻一笑，你唤额娘就好了。

陆语嫣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额娘两字。

楚啸也没有强迫，说起来，心里还是会有点埋怨父皇。

说道这儿，楚啸语气里不似前面那般轻快。

如果那晚，父皇能看出额娘的不对劲，能去额娘身旁，额娘或许就不会跃楼自尽。

陆语嫣错愣的抬头，她只知道楚啸的额娘是抱病离世的。

那年我年满15，父皇与额娘之间的感情似乎不像曾今那般坚韧。看着陆语嫣错愣的眼神，楚啸开口道，后宫佳丽三千，父皇不止额娘这一位女人，而额娘，却只有父皇一人。

那几日，父皇不曾来额娘身旁，额娘心情沉闷，但在我面前依然摆出一副愉悦的模样，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不止一次见额娘掉眼泪。

后来盼了几日，额娘总算盼到了父皇，可是没有多久，父皇便愤然离去，我急忙跑进宫殿，就见额娘跌落在地上，头上的发饰掉了一地，脸庞一侧微红。

楚啸清楚的记得，那日他还未回宫，听闻父皇去了额娘那儿，时辰还早，他便不再外面转悠，刚要踏进殿门，就见父皇愤然离去的背影，他心道不好，快步走进殿内，就见额娘跌落在地上，见他进来也没有反应。

楚啸走向额娘身旁，轻轻扶起额娘，不敢开口。

我额娘那日对着我又哭又笑。楚啸继续说道，不一会儿，额娘回过神，催促着我快点回去，我放不下心，但是额娘一定要我回去，我便离开了殿内回了东宫。

说到这儿，楚啸声音带着许些哭音。

陆语嫣听闻，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楚啸的手腕。

感受到陆语嫣的安抚，楚啸笑了笑，到了东宫没多久，就有人前来通报，说我额娘跃楼自尽了。

声音十分平稳，像是在讲一个平常的事一般。

陆语嫣愣着了，嘴巴微微张开。

我有时回想，那日，我额娘是以什么样的想法上了明月楼，或许是愤怒，或许是不舍，或许我额娘也不甘心就这么跃楼自尽，她母仪天下这么多年，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或许额娘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多年，只是一直不去做罢了，而那日父皇的行为，崩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楚啸说到这儿，眼眶泛红。

那年他才15岁，看着额娘的尸身，不知所措，而一旁的父皇早已没有了平时威严的模样，一口一个柔儿叫的人心生悲凉。

或许谁也不清楚那晚柔儿皇后是什么样的想法上了明月楼。

母仪天下这么多年，后宫那么多的女人，争争斗斗就为了一个男人，而她却要母仪天下，打理后宫，生下楚啸后15年未孕，所幸前些年皇上待她也真诚，但是后来，事非非，人也非非，什么也变了。

陆语嫣想，柔儿皇后最接受不了的大概就是那些年拥她入怀，口口声声说爱慕他的男人，变了心罢了。

其实也罢，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终究怀着愧疚过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一种补偿。

只是可惜了那笑眼婉婉，眼里盛满温柔的女人。

听完这些话，陆语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与楚啸说话，而楚啸也没有开口说话，似是沉入到了回忆中。

两人沉默的来到了东宫，在离别之际，陆语嫣还是开口道。

你，你还是别再想了

楚啸听闻这话，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陆语嫣。

陆语嫣此时微微抬头，没有预备的就撞进了楚啸深邃的眼眸，后的又慌张的移开视线。

罢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