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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生(结局)(1 / 2)

那天天气还算可以。

很晴朗,一大片一大片雪白柔软的云,在蓝色的穹顶下漂浮,一望无际。

湖旁许些年不开的花今早都开了。

全世界都在庆祝欢呼的时候——

他们在葬礼上无声地哀悼。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是有多远呢?还是说,它们本就从来不曾分开过,是所谓生活的一体两面呢?

你应该明白,我们从来不是害怕死亡其本身,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我们只是在害怕死所带来的一切负面因素——我们在害怕死时的痛苦,在害怕被遗忘,在害怕与所爱的人们分离。

湖上关于死亡的故事很多。

他们在这里举行葬礼,因为这里靠近希德所一直熟悉的家。

希德没有遗体,他破碎在半空中,连一滴血也没有给活着的人留下,唯有无限宝石掉落在地上,以及一只完全损坏了的机械手套。

葬礼上,托尼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他将摩根抱给佩铂,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管摩根的哭喊声有多么凄厉,他都不管,他不听,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一个人听见窗外湖泊旁,奏响的哀歌。

摩根在葬礼上哭。

她是唯一一个放声大哭的人,坐在佩铂脚边不肯人抱她。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就好像湖边聚着一片漆黑的云,不知道要不要下雨,只是憋着,闷成了灰青色。小船上落着两只鸟,它们脚边是玫瑰,在浮沉的水波中偷偷嗅着花的香气。

一船的玫瑰,其余什么也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遗物,没有刻在骨头上的遗言也没有任何的留念。

他本不属于这里。

史蒂夫走上前,沉默地将小船往前推,他走进水里,不管身上的西装被打湿。他扶着小船,低头看着船内的玫瑰。

彼得跟在他后面,最后在浅水处停下脚步。

他看着史蒂夫沉在水里只现出上半身。

史蒂夫也停住了。

他奋力一推,小船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破开水面。在荡漾的波纹中,史蒂夫想起希德的身体,想起他的手想起他的肩膀想起他的脖子和头发。

回忆,不停地回忆,直到小船远远离去。

史蒂夫转身回到岸上。

布鲁斯站在最角落,眼神是飘的,落不到确实之处——他本以为自己在面对这一幕时会如何的悲痛欲绝,但其实没有,他很平静,平静且阔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在他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已经过去了,丧父丧母,丧去爱人,丧失对所有事物的激情,面对衰老,举旗投降,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勉强活下来。

就像希德曾说过的那样。

他老得不像样子了。

布鲁斯身侧的阿尔弗雷德叹息着提醒道:“结束了,老爷。”

布鲁斯回过神来,看向阿尔弗雷德。

他也很老了。

“走吧。”

布鲁斯低下头,转身缓缓离去。

他身后还跟着杰森和迪克。

希德所有的遗物依旧存放在屋内的房间里。

一切都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

彼得进来看了一眼,走之前偷偷带走了希德书桌上的玫瑰金属印章,揣在口袋里,手紧紧握着。

在他心里,他们之间早夭的爱情,还活着。

彼得也曾自私地想——希德不过是他生命中偶然出现的一点焰火而已,他这么年轻,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世界等着他去。

也许他会爱上别的人。

也许他会和别人在一起。

但手心里的印章在发烫,烫伤了他。

他从这份温度中醒悟到——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名为希德的那点焰火了。

他以后所有的爱情里都会有希德的影子。

他以后所有的吻中都会有希德的气味。

他以后所有的旅途上都会见到希德在岔路口向他招手。

他还很年轻。

而他的命运早早注定。

彼得和梅一块儿回家,倒头便睡,什么梦也没有做。

几个月后,生活开始变得与湮灭事件之前没什么两样了——政府在复联的支持下慢慢回归正常,学校公司等单位都在组织复学复工。

马路上废弃的汽车一天一天慢慢地消失。

恍如大梦一场。

他下午搭公交去复联,计划将身上那套过分华丽的蜘蛛侠套装还回去。

而复联里只有班纳在。

罗德和哈皮一起开车去托尼家了。

“你想拿回原来那套吗?”

班纳看着蜘蛛侠套装被彼得放进仓库里,思索了片刻后问道:“那会更适合你。”

“啊,可以吗?”

“当然可以,孩子——等我一会儿。”

“……”

于是彼得坐在环形招待厅里等着班纳回来。

他把玩着桌子上的咖啡杯。

忽然有人走进来。

彼得当然记得他,在终局之战时,他们还曾并肩作战过——克拉克·肯特,大都会的超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而彼得也知道,希德和克拉克曾经或许是恋人。

克拉克在看见彼得的时候,有些惊讶,但还是冲他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

“是啊。”

彼得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

上次见还是在葬礼上。虽然克拉克只是出现了片刻便离开了。

“我来取点东西。”

克拉克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于是彼得开始好奇,克拉克有什么东西会留在复联,他还要亲自来取。

其实也没什么。

复联的工作人员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递给克拉克。

克拉克接过,抚着盒子。

他面上带着平和的喜悦之意。

克拉克走了。

后脚班纳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彼得站起来,结果班纳递给他的装备箱,一时间感慨万千,好像缺失了灵魂的某一片。

银色的箱子泛着冷光。

他叹息一声,刚想对班纳说些什么——

班纳身上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

那边的声音好像很急切。

彼得听不清楚,只看见班纳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

挂掉电话,班纳有些呆滞地对彼得说道:“哈皮的电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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