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罹之的吩咐,刘伯自然是应了,回去之后早早让厨房备好晚膳,打算留顾罹之在府上用膳。
冬日里天色暗得快,夕阳将将褪去,顾罹之便上门来,由婉吟引路去了江语莲的屋子。
从昨日小姐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这两日也没吃什么东西,顾大人若是能劝,就劝她吃些东西吧。
婉吟递来一个装着糕点的食盒,顾罹之接过,两声叩门后推开。
屋内点着油灯所以并不昏暗,但越是如此,便显得她眼底青灰有些明显。
在看什么?顾罹之随口问了一句。
江语莲没想到他会来,正因私军一事心虚地想要合上账本,却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之前有一笔账对不清楚,我便想着找来往年的账本瞧瞧。
顾罹之应声,没有追问,而是将食盒放在她面前,侯府开销复杂,对账自也不会简单,你若累了就去歇歇。
江语莲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在顾罹之不解的目光中回道:我头上悬着一把刀呢,可不敢轻易歇息。
那这把刀是你悬上的吗?顾罹之问。
江语莲不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随后便听他道:既非你亲自悬上,那落不落都取决于旁人。
这话说得其实没错。
私军是否存在、存在何处、与江安又有多少相关,不是这点明面上的账目就能查清楚的,可江语莲就是恐慌,唯有做些什么,才能压制住心头的焦虑。
她咬了咬唇,抓着账本的手微微攥紧,我不能坐以待毙。